雄虫也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他们不再对陌生雌虫进行精神力的梳理。使用精神触手需要练习,精神触角基本没有用了。
亚雌曾经受到过一点波及,因而对雌虫也有些敌对,讲述过程中带着天然的偏见,影响到了闫与桉。
短短的几句话,背后可能是上百只上千只虫子的痛苦。
闫与桉听完,觉得好沉重,他之前没有关心过虫族形成这样性别关系的原因,现在也明白了唐泽说的那句话:一旦开了口子,非自愿有的是办法变成自愿。
“麻烦转告会长,我都了解了。”
亚雌躬身,应道:“好的。”
“会长说,雄虫中不乏有您这般良善的虫,如果您再这样做,您的雌虫司殷、您护住的陈希清、还有唐黎,都会同罪。”
闫与桉脸色阴沉,怎么还搞连坐:“好。”那他和舒仁的动作得快点了,下次陈希清和司殷两只虫精神暴乱的时候,就没其他办法梳理了。
他走出教室,司殷和陈希清两虫刚被摘了抑制环,脚步虚浮,互相搀扶、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这件事情和他俩完全没关系,却因为他平白受了几天打。
“对不起你们,我连累你们了。”
司殷摇头,笑道:“知道雄主在等,就都不疼了。”
陈希清偏过脸,看向旁边:“我咎由自取,和你没关系。”说着,他就要放开司殷,自己扶着自己腰,要自己走。他屁股和大腿挨了不少,步子刚迈,腿发软,往下跌。
闫与桉眼角看到,下意识揽住陈希清腰,扶虫。反应过来后,又要松手,任陈希清摔下去。
陈希清迅速抓住他胳膊,收回视线,探究地看向他,他脸色红润,淡淡地笑着。心道:闫与桉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也不常听到咳嗽了。
这几天他们同来雄保会,同离雄保会,总能见到。
“看什么看!放手!”闫与桉斥道。
陈希清脸色变黑,甩开闫与桉胳膊,撑一边的墙上。
闫与桉咳嗽两声,一脚把陈希清踹翻,扶着司殷走了。
陈希清趴地上狠锤地。
舒仁来接陈希清,看到的就是正努力爬起来的陈希清。
陈希清没回去的那晚,舒仁卧在沙发上等,等着等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陈希清一晚上没回来,着急去打光脑号,陈希清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回家没好几天,雄保会就拖着去打,一连打了五天。问是什么原因,陈希清也不说。还是第一天他去接陈希清遇到闫与桉时,闫与桉告诉的。
彼时陈希清围在司殷旁边,急得催司殷快去看看闫与桉有没有受伤。
对于救赎陈希清,他自己已经感觉无望了,陈希清对他,只亲近在外面,内里不让他碰一点。
“希清。”舒仁跑来,扶起他,拍掉闫与桉踢的脚印。
“殿下。”陈希清颔首,“谢谢殿下来接希清。”
舒仁笑笑,“不用谢,和我还这么客气。”
他倚靠着舒仁,和舒仁一起上了飞行器回家。
飞行器上,舒仁关心他,给他拿治疗仪治伤,他抿嘴拒绝:“殿下,我今天伤的是屁股和大腿。”
舒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我不介意。”
他低头:“对不起,殿下。”
舒仁耸肩,收回了治疗仪。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自从经历过闫与桉雄虫血的事情,他就有话想跟舒仁说。可一想到这些天舒仁对他的好,又放不下。但是不跟舒仁说,对舒仁又不公平。
到了家,舒仁去洗手了,他几番纠结之下,跪在了地上。
舒仁洗完手出来,奇道:“站不起来了吗?”走过来扶陈希清,“来,快起来,你先趴着,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