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司殷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和闫与桉的身影重叠交织。他的眸光热烈而温暖,包裹着闫与桉的一切,一直看着闫与桉。
闫与桉咬着嘴唇,觉得此时的气氛好生奇怪。
他轻咳嗓子,不适道:“我回来得有早有晚,别在这里等我了。”
司殷浅笑着:“是,那能给您发信息吗?”
“?”闫与桉奇怪,这是什么问题,信息有什么不能发的,“当然可以。”
“这个给你。”司殷开心,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烤蜜薯,“我来的时候特意买的。”
“啊。。。”闫与桉手足无措。
司殷一把塞到他怀里,退后两步,前倾,会心一笑:“不早了,与桉,晚安。”转身就走,根本没给闫与桉再反应的机会,独留闫与桉站在孤灯下拿着还热着的蜜薯。
“呃。。。”司殷一系列的动作语言像是被提前设计好的,迅速而精准,他呆滞了片刻,拿着蜜薯跑进了宿舍楼,怀疑自己是不是给司殷太多希望了。
“这都哪里学的?”他咬了一口,真甜。
第二天,他没在公司看到陈希清。晚上,倒是知道了司殷问他是不是从西门回来的意思是什么了,司殷不在宿舍楼前等他了,把根据地换成了西门。
他今天回来得早,司殷也是刚到,脚下的脚印只有来时的一道。
他一下子看穿了司殷的用意,司殷红着耳朵欲盖弥彰:“我刚好出校门有事。”
“嗯。”
司殷改口:“又没事儿了。”
“今天好巧,能刚好碰着您。”
“是很巧!”他刻意加重了巧那个字。
司殷跟在他身后,想帮他提书包,他紧了紧,没给,司殷就安分慢他半步,问:“快到春节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下周六早上吧。”他一想到回家就头大,“不想回家。”
“那。。。”司殷沉吟,“可以留下来和我们家一起过年。”
顿了顿,他补充:“可以叫上陈希清。”
去别人家过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他摇头拒绝:“司殷,别放心思在我身上了。”
司殷恍若未闻,不回答他这句话,笑吟吟问自己的事情:“您是从地铁C口出来的吗?”
闫与桉这回学聪明了,没给他说。
司殷家在云城市区,他这里的雌父雄父还有亲虫们都很喜欢他,预约好了和他一起过春节。可这样,就不能和闫与桉一起过了:“初四过后,我就能去找你了。”
闫与桉迅疾做出反应,甚至都没有思考,强硬:“不许来找我!”
司殷失落:“是。”
接下来的几天,陈希清真的没再来找过他,这让他心安了很多。这两周都在加急做年度总结,估计陈希清也很忙。
司殷还是每天晚上都等他,陪他走一段路,如果没话说,就跟在他身后,送他到宿舍,以一句暖心的“晚安,与桉。”结束一天。
不知不觉到了下周五,这天是个罕见的大晴天,太阳出来了,他不免心情也好,北门口人零零散散,不多。
他沿路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穿着厚重的军绿色大衣的男人,男人佝偻着身子,向保安在问着什么。他一个急刹步,停在了原地。
他认出了这是谁,脸色一黑,登时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嫌速度不够快,在雪地上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身后人看到,只想着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绕了小半个学校,从西门走了出去,才到的公司,一路上,他的脸色都不好看。天气在此刻变成了帮凶,怨恨怎么不下大雪,把周峰堵在村子里。
如果被周峰知道他在这里,难保不会也像在小瑾学校门前一样闹来闹去,他不想成为别人的谈资。
他自小和小瑾一直就是别人的谈资,长大了,好不容易才逃离出来,周峰还是一样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