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直接把自己的裤管放下去,陈希清动作停下,茫然看向他。
车厢空间小,容不得他再对跪下去,他迎上陈希清目光,静静询问:“你图什么啊?好好坐着。”
“图什么?”陈希清放下手里的东西,跪正,眼眸里的热烈灼烧着闫与桉,“图希清喜欢您。”
“喜欢我?”
“嗯。希清之前跟您说喜欢您不是想向您求救,是真的。可是您不信希清,那时候希清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所以才急得跟您说的。”
“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他问,迷惑不解。陈希清这样一个放在虫族和蓝星都很优秀的虫跟他说喜欢他?
“您的一切都值得喜欢。”尤其是脸和味道。陈希清回答,眼眸里火焰更盛,反问道:“您之前在虫族的时候,您内心认同您是人还是雄虫?”
他几乎想都没想,说:“人。”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二年。
“那我认为我是雌虫,雄主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我?您知道的,雌虫爱他的雄主天经地义。”说完,陈希清躬身,在他膝盖上吻了一下。如果不是车空间有限,闫与桉怀疑,这个吻可能都落到他鞋背上了。
闫与桉一下子感觉酒劲又上来了,不然怎么解释他脑子又开始一片空白。陈希清的问话说得他哑口无言,换位思考,的确如此。
他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来,清醒清醒。
“我。。。我理解,可是。。。”
“可是您讨厌我?”
“没有。”在这里,他的语气总是温柔,和对司殷说话时一样,头发在冷风中飘散,冻的呼了口冷气。
他确定地说,“我没有讨厌你。”他只是没想过和一个人在一起这回事。
“一直没有讨厌过。”
陈希清眼眸闪了闪。
他大喘几口气,揉了揉眼睛,靠着车窗,突然疲累,不想一次又一次和陈希清讲这个事情,而他也说不过陈希清。
陈希清抬起眸子看着他的脸,察言观色,主动扯开话题:“我送您回学校吗?”
“嗯。”他这会儿冷静下来,关上车窗,静静靠着椅背,手机忽然震动几下,他去看消息,是司殷的。
司殷:与桉,今天几点回来?我在宿舍楼下等你,想见你。
补充道:“回学校,司殷在等我。”
“司殷?”陈希清嘴唇抿了抿,脑中无限念头划过,苦笑道,“又是司殷。”
他咬紧牙,瞧一眼闫与桉,倾身,前胸靠在了闫与桉的腿上,头一歪,贴上闫与桉的大腿。
闫与桉坐在窗边,一条腿歪靠着门,一条腿刚被陈希清从自己膝盖上放下来。陈希清跪在他两腿间,靠上了他贴着门的那条腿,他想避开都避不开。
“陈希清,你怎么。。。?”他推开陈希清的头。
“您偏心司殷。”陈希清手抱住他的腿,仰着下巴仿佛在置气,又有些可怜兮兮,“等会儿见到司殷,您一定让司殷侍候您,我就碰不着您了。”
“说的什么话?”他微愠,斥了一句,“再没有雄主,没有雌奴、雌侍和雌君。”
陈希清眸光坚定,不为他所说的话而动。
他看着陈希清眼睛,又想起刚刚陈希清问他把自己当人还是当虫,张了张嘴,无法再反驳,收回视线,靠着车厢无奈:“那舒仁呢?”
“我没叫过舒仁殿下雄主。”陈希清说,眼尾耷拉下来,像只落寞的小狗,“当时您好狠的心,打了我还把我随手送走了。”
“我。。。对不起。”他再怎么有原因解释自己的行为,可是总归是自己做的,他也认。前倾,伸出手,碰上陈希清的后脑,上下轻轻摸了摸。声音还带着点没办法:“我对不起你,起来坐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