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拨人马回撤的同时,等待许久的第三拨人马终于得以前冲,他们铆足了劲,一刻不停地奔赴战场。
战车之上,有神之眼的,运起元素力便配合着轰击而出,没有神之眼的,将长枪架在战车边上,去扎,去挑,去刺伤魔物。
而后,步卒方阵推进,将这些经过一次数量削减的魔物,尽数斩于枪下,白缨枪染血变黑,锋芒不显却又杀气横生。
三拨人马过后,地上已经堆积起了厚厚数尺的尸体,平摊在这片丘陵之上,祭奠着刚刚牺牲的二十多名军士。
都尉大人面色坚定,震天喊声再起,“将士们,继续前冲,保持这个攻势!”
一言既出,百来辆战车接着随其冲杀,威势之猛,如可横扫千军,风驰电掣,势如破竹。
此外侧面两边的战场,军士们同样奋力一战,也实行着这车轮战的冲锋回撤,换人战法。
就目前而言,暂时是守住了阵地,没让魔物再前进一步。
又是一轮下去之后,千岩军中有军士明显吃不消这样的消耗,嘴唇发紫,双手颤抖,却是忍着没有出声。
很快最为年轻的第三梯队,那些青年混杂着意气少年的面孔再回来,又轮到了第一梯队的冲锋。
都尉大人,再一次领军前进,战车直直冲入魔物大军之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地又一次阻断了最前方魔物的去路。
“步卒列阵!”
已然耳熟能详的话语响起,同属第一梯队的军士上前,在推进中灭杀残余魔物,每每血溅三尺远,枪枪之下无冤魂。
回撤途中,有一名军士散出元素力的动作明显慢了片刻,他目中深藏了悔恨,连忙加快动作,竭尽全力同之前,还有身边战友做到一致。
因为可能这片刻的延缓,就会被魔物抓住机会反扑,从而导致整片战场失利,导致更多军士的牺牲。
同样也可能会害了他的性命,害了这一整车人的性命,他是不怕死,他们也都不怕死,但就这样死,太快了,太憋屈了。
他们要杀到自己再无力眨眼,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元素力再没有一丝剩余的时候,才能安然赴死,死得瞑目。
这名军士暗自咬牙,在心中默默道:“不蒸馒头争口气,绝对不能就这么倒下了,老子没弱到中年早衰的地步!”
如他这般的心声,几乎每一位军士的心中上演,都在默默自语,他们全部不怕死,但他们怕死得不其所,怕自己死的时候,魔物剩下太多。
“挨千刀的魔物,就是把元素力耗光,爷爷也要弄死你们!”
“浑身长毛和都不长毛的,都得死在咱的枪下!”
“璃月不灭,我魂不灭!”
众将士目光灼灼,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冲杀,杀死的魔物数量,与时俱增,一层一层堆积在地上,或被战车压实,或被其余魔物和千岩军交战时踩实。
数不清是进行了多少轮,众军士也忘了自己手上多了几头魔物的性命,那地上的魔物残骸众多,也多了少数千岩军的尸体。
又是一次轮到胡须微斑的第一梯队出战,都尉大人的嘴唇也发干,握枪的手掌溢血,却仍旧大喊。
“冲杀!”
“杀!”
一众将士随着大喊,牵拉战车的马儿惊啸,仿佛也被这战场上的气氛感染,蹬地冲锋,势头迅猛如雷。
火光冲天,寒气逼人,雷鸣震耳,罡风呼啸,年纪快到中年或者就是中年的这一群千岩军们,再次焕发他们的光彩。
那冲锋的威势惊人,即便有四人堆叠那么高的丘丘岩盔王,也被这磅礴的元素力轰成了残骸。
“哥几个,不能让这群小子给咱超咯!都拿出点看家本领来,炸他个七荤八素,然后咱们顺利凯旋!”
战车上,一名千岩军嘶声大喊,语气决绝。
而回应他的,不是人声,却是众人尽力调动的元素力,同战场上魔物躯体相碰的无数巨响。
砰砰砰!
魔物横行的战场上,一时间只剩下这样的爆响,烟尘四起,弥漫在天幕之下,大地之上,使人看不清其中具体情形,说不出话。
第一梯队顺利归来,第二梯队再上,前者大笑着,让他们注意安全,再多活一会,后者点头答应,但却是说:“一定死在你们前头,这。。。没得商量!”
第二梯队前冲,同样声势浩荡,四种元素力齐出,爆炸声席卷战场,为这场爆破盛宴,更添了一把火,一把熊熊大火。
他们回撤之时,面对正要前冲而去的第三梯队,瞧着那些比自己年轻,更有朝气的面孔,第二梯队大笑开口。
“小子们,一鼓作气多杀点啊,免得咱们璃月男人看着青黄不接,显得千岩军像是后继无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