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反应过来,掏出证件,道:“不是,我是律师,工作原因所以想来询问徐斌锐和陆柯陈同学一些问题,请问您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两个啊……”
或许是因为最近的敏感事件,老师的表情有一些难看,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不过他们俩今天早上还打了架,学校对这件事挺重视的,您要不要去办公室等一等?”
“打了架?”
“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口角。”
而就在这时,有嘴快的学生接过话:“还有人听见徐斌锐说要弄死陆柯陈呢……”
“瞎说什么!”
老师似乎是顾及影响,于是迅速打断了学生的话,接着略带歉意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徐斌锐在哪,不过他是总喜欢迟到的性格,要不然您等一下?他的位置就在那里。”
温阮顺着老师指的地方望去,她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皱了下眉,然后迈开步子朝那里走去。
徐斌锐一看就是不常来上课的人,课桌上干干净净,除了抽屉里躺着张拆开的信封,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温阮透过信纸的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红色的印刷体,她皱了皱眉,伸手拿出——
“你会变成下一个顾晨程。”
“徐斌锐就是看到这封信才去和陆柯陈打架的。”
周围的同学小声道;“律师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我说的,我可不想被他找麻烦。”
温阮道了声谢,眉头微蹙,心里那股不安更深,许久后才开口道:“徐斌锐经常会说‘要弄死谁’这种话吗?”
“对啊,他脾气一来就会这样。之前还买了把开了刃的匕首,到处恐吓同学。”
开了刃的匕首。
这句话宛若拨动了温阮脑袋里的某根弦,她瞳孔微缩,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浑身上下涌起一股冰冷的气流。
陆柯陈很有可能,是故意想让徐斌锐恐慌。
在极度恐惧和紧张之下,有道徐斌锐来找自己的麻烦,并且当众说出那些话,让大家产生“徐斌锐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的假象。
但真正想要杀人的,很有可能是陆柯陈自己。
或许陆柯陈的目的,是伪造一个正当防卫,或者是过失致人死亡罪。
三年前,陆柯陈就是因为过失致人死亡罪而被起诉,但是他年龄未满十六岁,并不成为该罪的承担主体,所以没有被判刑。
温阮攥紧了手里的纸张,然后转过身,找到了刚才那位老师,声音也带着些凌厉:“非常抱歉,但是现在需要调一下监控立刻找到陆柯陈和徐斌锐,请问方便配合一下吗?”
“可是您并不是警察……”
“抱歉,请问可以按照这位小姐说的,调一下监控吗?”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温阮身后响起,她转过头,一眼便望见了傅知焕那张略带着些冷峻的脸。
傅知焕身旁的警员出示了一下证件,接着解释道:“我们需要找到徐斌锐,让他配合一下调查。”
温阮眼睫微颤,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傅知焕旁边,递上了那张纸条:“今天陆柯陈的父亲打电话告诉我,秦宛当年很有可能自杀,并且和陆柯陈关系匪浅。”
“徐斌锐那伙人拍摄了秦宛的那些照片,一直以来要挟她羞辱她,不过陆柯陈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
傅知焕点了下头,伸手接过温阮手中的纸张,端详了一下,然后蹙起眉头。
根据调查,徐斌锐家长的生意在这段时间越做越差,但他却在不久前大手大脚地买了辆价值不菲的新摩托。
按照时间推断,这笔钱很有可能是敲诈勒索来的。
估计就是在一个月前,他用秦宛的照片去勒索了秦毕阳。
但秦毕阳却说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他们两个人。
许多工作室的机密,傅知焕不能向温阮透露,但是看到这张纸的时候,他也隐隐约约能猜出陆柯陈的意图。
温阮还想进一步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