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还是没吱声。
两人沉默了许久后,温阮才突然将自己缩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处,眼神里全是失落:“我好没骨气。”
“怎么说?”
“就算这么生气,可是还是没办法讨厌傅知焕。”
*
傅知焕输完液回家后,给温阮带了份夜宵。
是她最喜欢的,小区不远处夜市里的馄饨,醋和辣椒都要双倍的。
然而推开门之后,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
就连伯爵此刻也趴在猫爬架上小憩。
傅知焕无奈地笑了笑,将馄饨放在茶几上,按开客厅的灯。
也对,这么晚了,小姑娘也应该休息了。
他脱下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然后倒了杯水,放轻步伐准备回卧室。
但当傅知焕抬眼望向温阮的房门时,却突地怔住。
温阮的房门大开着。
而里面空无一人。
傅知焕转头,一眼就看见茶几正中央,端端正正摆着的那个订婚戒指盒——
她知道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蔓延开来。
宛若一点星火点燃了一堆干枯的稻草,压抑的浓烟呛得傅知焕胸口发闷,从心底钻出股撕裂般的疼痛。
傅知焕拳头攥紧,用舌尖狠狠抵了下上牙槽,随手捞起了刚刚放下的外套。
摔门而出,下楼,发动车子。
傅知焕紧咬着压根,就连太阳穴处都扯得涨疼。
他掏出手机,拇指每次重按在屏幕上,一下下都宛若带着戾气,就连机身都在微整。
终于,电话被接通。
谢厌迟吹了声口哨,语气里带着些吊儿郎当:“你们可饶了我吧,大晚上一个个排队来。”
傅知焕沉声问道:“温阮在哪?”
谢厌迟笑了声:“你晚了一步,火车已经开了。”
有根线宛若在刹那间被绷紧。
傅知焕将头靠在椅背处,眼睛闭上,深吸一口气,许久后才缓缓睁开。
他声音带着些沙哑:“她去哪了?”
然而,这次谢厌迟却没立刻告诉傅知焕。
听筒那边安静了许久,才传来声细微不可察觉的低笑。
谢厌迟靠着车门,手里夹着跟烟,他看了眼身后的火车站。
原本在看到温阮那些伤的时候,谢厌迟已经决定好不准备告诉傅知焕有关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