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漓自觉理亏,“松竹,他说的没错,先把匕首放下来吧。”
松竹不情不愿的放下匕首,他最见不得有人诋毁皇上,尤其是当着皇上的面说。
松竹把食盒都拿了过来,沈景漓顺势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小男孩。
他没有接过,依旧用手擦拭泪珠。
“对不起…”
“这关你什么事?”
“能带我去村里瞧瞧吗?我正好懂得一些医术。”
沈景漓的爷爷生前被誉为中医圣手,她从小与爷爷一起生活,看过很多中医典籍,药学原理,奇花异草录,没事跟着爷爷认药材,种植奇珍异花。
小男孩说的瘟疫一事,她想前去查探病情,再对症下药。
“公子,万万不可,瘟疫会传染,要是您有什么事,会出大乱的!”
松竹在沈景漓耳侧私语:“您什么时候懂医术了?别到时候骑虎难下还被传染。”
沈景漓对自己的医术还算自信,说出来的话也硬气了几分:“放心吧,本公子通身的本领,正愁没地方施展。”
松竹对上沈景漓那信心满满的眼神,都不好意思给人浇冷水了,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家主子了。
本事不大,说话还挺狂。
沈景漓:“趁现在还不是很晚,马上带我去看看村民们的现状,松竹,你在这里等我。”
松竹听到沈景漓要孤身一人前去,自然是不肯:“小的也要一起去。”
万一这个小男孩是个骗子呢,小皇上又不会武功,肯定会吃亏的。
“你们真的要去?要是被传染了,我可负责不了。”
听到沈景漓说会医术,小男孩眼神一亮,他兴许能帮干娘看看病况。
但是…如果被传染了,岂不是又多了个可怜人。
见小男孩面露难色,沈景漓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我不怕,带我进村吧,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与沈景漓对视的瞬间,失了神,好漂亮的小哥哥,若不是那低沉的声音,他都要怀疑这位哥哥是女子了。
“我叫丁…丁愿吉”
沈景漓搂着丁愿吉的肩膀,朝前方走去,“那就叫你小桔子吧,快带哥哥进村。”
丁愿吉对于沈景漓的自来熟,有点不自在:“我们走小路吧,那些官兵很难缠。”
小路杂草丛生,地上的泥土湿润润的,没一会儿,鞋子裤子便脏了,“小桔子,你每晚都在村里住吗?”
丁愿吉点点头,“嗯…”
“那为什么你没事?瘟疫不是会传染吗?”松竹很是不解,也提高了警惕。
“不知道,我从小身体就好,很少生病。”
进入村里,沈景漓就闻到一股刺骨的,极其难闻的味道…
靠…上头!
“很臭吧?没办法,村民们出不去,无人敢来收夜香,所有粪便都放在后山了,每当夜深起风,那股味道就更浓烈了…”
“怎么村子里一点声响也没有,也没见到一个人。”松竹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莫不是有诈?
“村里大多数人都离世了,现存活下来的不过一百余人,他们全部聚集在村长的宅子里,这样大家也有个照应。”
丁愿吉指了指前方的光亮处,牌匾上写着李府二字,可能是无人修葺的原因,一边的钉子已经掉了,牌匾也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
“村民们都在栋宅子里居住。”
松竹一手拿食盒,一手拿匕首,警惕得看了看四周,眼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