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声“哦”抑扬顿挫,我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优雅一笑:“听说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看着我,五指聚拢又松开:“你是我媳妇,怎么能嫁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延续了十三蛋疼的吐槽风……
☆、part1…5 陆岸
1
明天国旗下讲话的人是赵春深,对于这件事情他是这么跟我说的:“真是没意思,从二年级一直讲到初二。”
他这个人素来欠揍,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加欠揍,能在国旗下风光一回一直是我的愿望,这理想是崇高的,我不允许他用这么鄙薄的语气亵渎。既然他亵渎了,我就要报复回来,这件事情让我辗转反侧了许久,但是一直没找到报复的机会。
周一的早上总是让人这么惆怅,我咬着包子盯着石大婶种的那丛扫帚梅,难以压抑心中沸腾的伤感,耳朵上蓦的一疼。“赵素素,这次数学再不及格,你就给我在大门上吊死吧!”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妈妈,她将鸡毛掸子在我眼前晃了晃,左手压住掸子把,手一弹,竹竿抽到空气上,发出了一声尖利的空响。
我瞅了瞅大门上的铁栏杆直叹气:“够,够不着……”
“板凳给你预备好了,”妈妈踢了踢放洗脸盆的木凳子,“你站上去绝对够了。”
“嗤。”赵春深经过我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讥笑,“矮冬瓜,够不着我抱你。”
“用你管!”我白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油在他书包上蹭了蹭。
“喂!”赵春深霍然回头,我迅速缩回手咬了口另一只手上的包子:“做什么?”
他嘴角一挑,露出了白得耀眼的牙齿:“我的作业本忘记带来了,你帮我拿过来吧。”
任他笑得倾国倾城,我自岿然不动。
“你干嘛不自己去?”手里的包子一挤,油漫到手背上,我在手背上胡乱抹了两把,手背顿时变得油光锃亮。
赵春深的目光在我的手背上嫌弃地一顿,脸上的笑容仍旧坚~挺:“好姑娘,去吧,乖!”
我翻了翻眼皮,忽然发现他的眼睛漂亮得紧,眼梢微微上挑,睫毛虽不浓密但却纤长,笑起来像只狐狸,真是又风骚又妩媚,尽管我小小年纪,也沦陷在他的美貌里,脑袋不自觉地顺从了脖子的意思,点了点头。
赵春深的书桌纤尘不染,作文书码得整整齐齐,我匆匆翻了一遍,没找到作业本,倒是看到了夹在书中的演讲稿。心底泛起了一个相当不好的预感,冲出门的时候发现,赵春深已经跨过大梁,修长的美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蹬上车走了。
第三十五次!赵春深第三十五次无耻地抛弃我,一个人骑自行车走了!不过没有关系,我捏着手上的演讲稿,嘿嘿冷笑。
2
班主任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琢磨怎样将34分的数学卷子改到及格线上。不得不说这个难度有些大,如果将3改成8,那么84分这个分数实在超过了我的能力,但是改到64分又实在比较难,我琢磨了一会,只好捅捅前排的石小娇。
石小娇嘟嘟嘴巴:“你干什么呀。”
“借个透明胶。”
耳边响起了掌声,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下讲台,班主任旁边站了个男孩,个子矮矮的,皮肤白得能一把掐出奶油来,咧嘴一笑,一边一个酒窝,弯腰鞠了个躬:“大家好,我叫陆丁,大陆的陆,甲乙丙丁的丁。”
口音软软糯糯,带了点说不出的味道,这种软趴趴的语气和我们彪悍的民风很违和,同学们嘤嘤嗡嗡小声议论起来。
石小娇将透明胶丢给我,回头问了句:“甲乙丙丁的丁是哪个丁?”
“就是丁敏君的丁。”我接过透明胶,小心翼翼地将3的上半部分粘掉。
那个陆丁被老师领到了我旁边的位子,老师还顺道嘱咐了我一句:“赵素素,多照顾新同学。”
我搭了搭眼皮,继续埋头改卷子。
右手被书一推,透明胶扯过了劲,卷子上瞬间出现了个破洞,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但肇事的陆丁好像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将书尽数推到我这边,拿出铅笔盒里的尺子,仔仔细细量了半天,在正中间用红笔打出了一条线,画完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方手帕,将他那侧擦得干干净净。这个矫情的举动让我不禁想起了赵春深,于是忍不住又对他厌恶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