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连串火箭弹扑向了这些铁锤,迫使这队铁锤坦克不得不紧急变向进行闪避。在磁场变化的驱动下,铁锤们的每一个驱动轮都在或加速或逆转,将动力充分的传导于履带上,左右的两侧速度差令铁锤坦克获得了灵敏的高机动变向能力。
而神经元战术云网络的存在,令每一辆铁锤的动作都能做到与周围队友们的一致性与互补性,没有慌乱与错疏。而在躲避的同时,位于前列的三辆铁锤便已经向着火箭弹飞来的方向速射开炮,并调整了反步兵微波发生器的指向。
在连连的爆炸声中,只有最前列的几辆铁锤负了点伤,但也不算严重。
然后,澳大利亚的坦克围了上来,一边借助城市环境不断寻找掩体,一边调整坦克炮对准了这里连连炮击。
澳大利亚所使用的,是引进自eu的虎式2a6坦克——eu的坦克当属德意志邦的虎系列坦克最好。
而现在,虎式2a6的105毫米坦克炮正在有效击破铁锤,逼得铁锤不得不退却,一边寻找掩体,一边将副武器槽上的四枚獠牙小型导弹一一发射出去。
正当铁锤被打得抬不起头时,从墙上、楼上、窗户里,纷纷冲出了十数台恐怖机器人,张牙舞爪扑向那些得意洋洋的虎式坦克,四只钛合金利爪在电磁增压的支持下有力的刺进了虎式坦克的装甲板,它们的嘴巴闪起了弧光,瞄准履带、负重轮、驱动轮、炮塔、舱盖、机枪、炮管等弱点之处,开始了切割作业。
虎式们纷纷抛锚停车,再动不能。而随着第一台倒霉蛋儿的坦克舱门被恐怖机器人的电弧切割开,澳大利亚坦克兵们的惨叫声便开始不绝于耳。
而趁此良机,铁锤坦克们纷纷发扬了“趁他病要他命”的现实主义精神,85毫米口径速射滑膛炮已经将“速射”二字发挥到了极致,每2秒一发炮弹的高射速令85毫米的炮弹如雨水般浴淋了虎式们一身。转轮弹链机构带来了高射速,而电热炮技术与金属氢粉尘底火则有效弥补了威力不足的问题。
然而,那些趴在虎式身上撕咬的恐怖机器人们,也很快遭遇了打击。一小队澳大利亚的重装步兵迈着僵硬的步伐赶上前来,举着大口径重机枪,交织火力清理着虎式身上的这些血吸虫们。面对大口径枪弹,恐怖机器人脆弱外壳无甚抵抗能力,像是鸡蛋一般破碎。
就这样,交火的双方出现了对峙,炮弹与枪弹在战场上空编织出复杂的火力网,在试图网住对方的同时,也得小心自己别被网住。
不过这种僵持很快就被铁锤的战术计算机呼叫而来的空中支援打破了,呼啸而来的四架暗剑无人机携带着满舱的弹药前来支援。
“还真是笨拙的仿制品呢。”
看着远视取景仪屏幕上,一个身穿厚实铁皮的重装步兵被灵巧的恐怖机器人左躲右闪擦弹近身,最终惨遭剖腹剜心,玛丽·杜蓓尔只是轻描淡写的讥讽道。
自从中华联邦的动力装甲正是列装部队后,世界各国便开始加大了此类方面的投资。这些澳大利亚重装步兵身上穿戴的,明显就是这种世界趋势下的产物。
这种澳大利亚的动力装甲,为他们的士兵提供了不错的防护与力量,使得澳大利亚士兵可以顶着微波前进,使用单兵重武器也成为了可能。
不过,这些重装步兵的行止动作是在太过僵硬了,举手抬足之间缺乏那种流畅的连贯性,走起路来总是有一种不自然感——或者说,很笨拙。
身处一处高地,利用远视仪拉近了数公里外的一幕景象,玛丽·杜蓓尔和她的随行摄影师(一位阴沉的光头肌肉佬)以及一脸苍白的曼达尔注视着都市的燃烧与毁灭,神色不一。
看着玛丽·杜蓓尔的那张脸,曼达尔只觉得对方似乎是在享受,就如同小孩子正在享用美味的甜点一样……曼达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正在曼达尔观察杜蓓尔时,却见杜蓓尔猛地转过头来,笑吟吟看着他。
“知道吗,曼达尔先生。”
就在曼达尔有些尴尬的时候,她首先开始说道:“这就是战争!”
“嗯啊,是啊,战争……”曼达尔接口道,不过身边就是堪培拉城市中的硝烟蒸腾与爆炸声,所以他实在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没错,战争。”杜蓓尔强调道,“美丽的战争。”
“……美丽?!”曼达尔一下子就惊了!使用“美丽”来形容战争?还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是的,美丽。”她确定道,“战争,才是最盛大的死亡!”
美丽跟……死亡?曼达尔的脑子有些费解,他搞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看着他一脸的不解,这位玛丽小姐忽地笑出了声来,“曼达尔先生,你知道什么花最美吗?”
“呃……玫瑰?郁金香?”
“不。”她摇着头,否决着,然后说出了答案:“是摘下来的花。是摘下来,被人捧在手中的花。”
“花被摘下来,就意味着它们的死亡。这些死去的花朵捧在人们的手中,才是最美丽的。”
说着,玛丽·杜蓓尔举着手臂,遥遥指向远处的死亡进行曲,“看呐,就像这样!”
火焰、废墟、武器、仇恨、绝望,这五者共同组成了一只手,摘下了这朵象征着破灭的死亡之花。
也是在这个时候,曼达尔忽然想起了一些东西:
玛丽·杜蓓尔,欧联社外派记者中的明星……
盛名多年,却一直不肯晋升,据说是喜欢外派的工作……
而她一直以来,都是出入于世界各处动荡区域……
哪里有战乱,哪里就有她。
不,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