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今日站在一个阵营,但是老顽童还是念念不忘,黄药师对他十五年的囚禁。深仇大恨说不上,可时常拿来挤兑一下这家伙也是一件美事。
老顽童心中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大呼小叫,洪七公,全真七子,裘千丈,那个都让他给说了个遍。
但是惟独对于一灯,他却畏如蛇蝎,连边都不去靠。
而空地右边,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顶黑色的敞篷轿子,像一座大山一样,镇压在队伍的最前面,剩下的人,无论是谁,都在两米开外而立。
轿上,黑金色锦缎所做的塌上,一个黑色衮服,上绣无数桃花,花间无数星辰光辉闪烁的老人安坐着,双目似闭还睁,皱纹密布的脸,好像一个雕像,一动不动。
虽是坐着不动,但是那干瘦的身体下,却有无穷的凶悍气息,隐晦地波动着。
这一顶轿子,一个干瘦老头,原本不算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就好像是世界的中心,万物的主宰,没有一个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
无数双或是愤怒,或是崇敬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这就是五十年前的魔道巨擘,千叶魔君丁千叶,星宿魔宫的主人。
丁千叶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都是一身黑袍,毫不掩饰的凶气,煞气,冲天而起,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气势,只是看上一眼,毫无疑问就会吓破胆子,甚至当场吓死,也毫不意外。
这些人太凶神恶煞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命,葬送在他们手中,平生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毒事。
虽然黄药师一方人,不见得有多少正气凛然,但是这丁千叶手下,绝对是魔气森森。
而意外的是,黄药师等人,竟然在丁千叶的魔宫队伍里,看见了熟人。
西毒欧阳锋,这个一代武道宗师,毒道宗师,一身白色衣衫,在一片黑色的海洋中很是显眼。
此刻,这个同为天下五绝之一的人,神情淡然地看着对面,旁边的欧阳克,却是一脸的邪笑,看着郭靖身边的黄蓉,阴阴地咧着嘴笑着。
而裘千丈此刻,却是神情复杂,因为魔宫一方的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一个独臂老者,身上诡异地穿着一身粉红色衣衫,那原本古铜色的脸庞,现在看上去,雪白雪白的,下巴和嘴唇上的胡须,现在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的怪异。
还有几人,也是分外地显眼,竟然是姑苏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廷还有长老慕容伤。
慕容廷,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任谁看去,都是一脸的正气,可是现在却是公然站在魔道一方。
慕容伤,依然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好像他就只有那一个表情似的,身边还跟着慕容飞。
慕容飞和欧阳克,几乎像是两兄弟,对于这周围的人,完全视而不见,只是不约而同地看着黄蓉,神情阴厉,眼珠转动,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
“嘿嘿,很好,很好,看来你们都来了,果然,果然都是一副高手的臭脾气呀!”
听到这个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会想起公鸭,因为实在是尖利难听到极致。
甚至已经有些人,就因为这一句话,就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身子摇摆间,差点摔下了万丈深渊。
丁千叶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声音,带来的可怕影响,看着前面这些少说都比他小几十岁的小辈,嘿然一笑,阴测测地说道。
不待其他人回话,裘千丈就一脸怒气地大声喝道:“裘千仞,你,你为何也助纣为虐,你真是气死我了!”说着恨不得飞过去,一掌把自己的这个弟弟劈死。
当初,木峰告诉他,已经废去裘千仞一只手臂的时候,他心中老大难受,毕竟还是亲弟弟,可是今天一看,他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且还是加入了星宿魔宫,他心中只剩下怒气,真可谓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呵呵,原来是千丈呀,现在我已经是魔君的弟子了,我不站在他这边,我站在哪边?难倒和你站在一起吗?”
本来是一个变过半百的老人,可是话一出口,竟然是男不男女不女的强调,当场就有不少人吐了。
“妈呀,这还是当年那个铁掌水上漂吗?怎么这么恶心,哪位大佬发发善心,过去一掌劈死他算了,这真是太受不了了我!”
“呃,谁说不是,这样的人妖,活着简直就是拿来恶心人的,……”然而还不待他们说完,两道细小的银光闪过,他们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个细小的血点,显然是被什么细小的利器,穿过头颅而死的。
谁也没有看清裘千仞是如何出手的,他那笼罩在黑色袍服里的右手,好像颤动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动,一直都安静地悬在身侧。
只是这两个开口江湖人,即使和他隔着几百米远,但还是一招被灭杀,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其悲惨和恐怖。
这一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开口,对裘千仞这个人妖,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