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忙跑了开去。
宾还想再骂,“罢了。”少年道,说着,拍拍身上的草屑,继续向前走。
宾无奈地与其余从人相觑,只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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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么?”街道的拐角处,小臣驺袖着手,问背着干草跑过来的人。
“看清楚了。”那人抹一把额上的汗,兴奋地说:“小臣,我在大邑商见过他,就是王子载!”
“小声些。”小臣驺低斥一声,忙看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小臣,接下来怎么办?”那人问。
小臣驺看他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王子载么……”他没有回答,却笑笑,慢悠悠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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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回到宫室,正在庭院里打扫的羌丁看到她,一下丢开手中的扫帚朝她奔过来。
“册罂!”他抓住罂的袖子,上下地打量:“他们可欺负了你?”
罂愣了愣,心里忽而一阵温暖。
“谁能欺负我?”她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从袖中摸出一根草梗,懒洋洋地叼起。
羌丁皱皱鼻子。他小心地朝宫门外瞅了瞅,小声说:“先前跟着你的那个妇妗,我觉得她厉害得很。”
罂想起方才庙宫的事,扬扬眉梢。
“除了她还有谁?”她吸一口草梗,夹在指间。
“还有那个奚甘。”羌丁把声音压得更低,不满地往身后瞟一眼:“她说我是仆人,要我做着做那。哼,她不也是个仆人,她……”
正在这时,奚甘从宫室里走出来,羌丁打住话头。
“宗女。”奚甘向罂一礼,看看羌丁,皱眉道:“你又偷懒,廊下还没扫。小臣可说过,你也是这宫室里的仆人。”
“就去就去。”羌丁嘟哝着,向罂翻个白眼,走了开去。
奚甘又转向罂,忽然,她看到罂嘴角的草梗,一脸愕然。
罂笑笑,不慌不忙地把草梗收起。
“奚甘,”她打量着奚甘圆圆的脸庞,问:“你多大年纪?”
奚甘又是一愣,想了一会,低声道:“我父亲说我十三。”
罂颔首,又问:“你不是睢人吧?”
奚甘摇摇头:“我父母都是人方过来的。”
罂了然。人方在商的北面,与羌方一样经常与商交战,俘虏奴隶很寻常。
“你出生在睢邑么?”
奚甘点点头。
“一直在这宫室中么?”
奚甘又点点头。
“奚甘,”罂想了想,道:“今年睢国可有献女?”
“献女?”奚甘神色讶异,道:“有。”
“可知定下了谁人?”
奚甘看着她,片刻,移开目光,低头道:“我不知。”
罂心中狐疑越来越重,却没有再问。
“如此。”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