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这回事,怎生又有了?”一众大臣听得不明所以。
李宗保和梁熙明白过来,不住点头,对李秉常的机灵劲头大加赞赏。
“你还记得就好!”董钊不住点头,略为赞许的道:“西夏的皇帝嘛,家大业大,财力雄厚,断不会赖帐,要不然的话,赞普断不会借给你们的,是不是呀?”
“是是是!赞普对大夏的帮助,我们铭记在这心,感激不尽啊!”李秉常还得装作一副感恩的样儿,心中那个郁闷劲头非笔墨所能形容。
“听说你们西夏快完了,赞普怕这帐没地儿讨要,派我前来讨还,还请皇上还给我们。”董钊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眼里全是美妙的小星星,心里暗道:“赞普,你真是精明!
原本就没有甚屁账,这时间逮对了,没有帐也有帐了!”
“这就还!这就还!”李秉常哪能不会明白董钊的用意,他哪里是来讨帐的,纯粹就是来要胁的,若是他敢说个不字,吐蕃一定会出兵帮助吴骥。光一个吴骥就够他受的了,再有吐蕃,西夏一定会给灭得得不能再灭了。
“八十万只羊,十万头牛,五万匹骏马,三万件武器,八万副精甲!”董钊扳着手指头,来个狮子大开口。
“天啊!你怎生不去抢!”这要价太高了,立时就有西夏大臣吼叫起来了。
牛羊虽然数量大了些,西夏咬咬牙,还能拿得出来。武器、精甲,西夏无论如何拿不出来。虽说西夏也在自己制造武器、精甲,可是,由于其手工业远远赶不上宋朝,产量不高,质量也不算好,三万件武器、八万副精甲,西夏得把仓库底掀了。
“抢?我这不正在抢?”董钊把西夏大臣愤怒的吼声听在耳里,大为得意。
“董钊,这帐朕早就想着还给你们。可是,吴骥打来了,大夏损兵折将,武器、精甲损失严重,这都需要补充。“李秉常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词儿来:“还请宽限些时日。”
他这是缓兵之计,只需要战事一过,危机一解除,谁会认这帐?
董钊精明人一个,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笑笑道:“皇上,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可是,你总得让我能向普赞说上话?若是你没有诚意,赞普就可能以为你在赖帐,说不定就一怒之下,出兵相向了。”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李秉常万分不想接受这威胁,可是,情势处此,不接受也得接受,只得一咬牙,道:“五万只羊,五千头牛,两干骏马,三千武器,五千精甲。’
“就这么点?”董钊眉头一挑,站起身来,甩甩袍袖,就要离去:“姓李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就知晓赖帐!得,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得回去向赞普禀报!”
“莫走!莫走!”董钊这一走的话,吐蓄肯定是倒向宋朝了,李秉常绝对不会让这事发生,忙拉住董钊,道:“息怒,息怒!我们大夏再多真的拿不出来了,我再给你加三成。”
“加一倍,剩下的可以欠着。”董钊这次是来打秋风的,能弄到这么多好处,也满足了。
“好!”李秉常一咬牙,从牙缝里进出这个字,他快把牙齿咬断了。
“呵呵!”一番口舌得到这么多好处,董钊满心欢喜,紧绷的脸上泛起了笑容。
李秉常看在眼里,大是欢喜,趁机探询道:“董钊,如今宋皇势大,二十余万大军压到河西,不仅对大夏是个巨大的威胁,对你们吐蕃也是志在必得呀!”
“不可能的事!”董钊挥挥手,声音提得老高,道:“都知晓,我们吐蕃是大宋的臣子,官家皇恩浩荡,每年都有大量的赏赐,我们吐蕃的好汉子,绝不做背信弃义的事儿,这事你就莫要提了。”
“你太幼稚了!”李秉常开始掉起三寸不烂之舌,游说起来:“与其给你们财货,还不如把你们灭了,让你们做牛做马……””牛马啊?”董钊挥手打断李秉常的游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离开的时候,赞普给我说,要我找个地方,让吐蕃的勇士去放牛牧羊,好好历练历练。不要老是窝在高山密林里,连骑马放牛牧羊都忘了。’
这话很委婉,是在告诉李秉常,吐蕃出兵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给够好处。
董毡真是老奸巨猾之辈,早就打定主意要帮助西夏,却是先要够了好处再说。李秉常情势所逼,不得不给吐蕃好处,心中那个肉疼呀,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太好了!”李秉常听出来了,不由得大喜过望,看来这个董毡狡猾虽狡猾,还是个精明人,他懂得取舍。
“呵呵!”一众大臣都明白过来了,董钊此来是在商议联兵之事,无不是欢喜无已。至于他说要帐,那不过是董毡想把利益最大化罢了。
“董钊,我们河西之地正宜于牧放牛羊,我们这里还有不少猛虎昵。”李秉常一张嘴裂成了荷花,哪里合得拢:“听说吐蕃的勇士善于射虎猎豹,只不知你们的胆量够不够?”
“我们大吐蕃的勇士还不把区区豺狼虎豹放在眼里。”董钊头一昂,胸一挺,得意洋洋的道:“只是,我们大吐蕃的勇士下山不易啊。”
“为了让勇士们更好行猎,我送五千匹骏马。”李秉常知道他是在要好处,气得牙根发痒,只得出血。
“我们大吐蕃勇士的武器用得太久了,不好用了啊。”董钊再度伸手。
“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