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佳。”张夫人叫孙子。
吕文那样不顾一切的个性,她又见到了林漫,那个孩子给她的感觉……不太好,让她做了噩梦。
之前因为身体原因,她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偏差,可补偿这种东西,也是要有底线的。
“嗯?”张嘉佳抬起头。
“你怎么知道林漫的?”
张嘉佳沉默,想起来昨天母亲和自己所说的话,不由得觉得一股悲凉。
只是离婚了而已,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与当事人无关,都能被贴在她的头上,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活着、存在就是错。
稳定呼吸:“我问的。”
想问出来一个人并不是太难。
“我和你妈妈去见了你这位姐姐,但是她不太想认回我们家。”张夫人淡淡的道。
张嘉佳继续保持沉默,撒谎!
绝对的撒谎。
母亲的原话说的并非这样,他母亲不高兴他和张佳岑的关系弄成这样,他却对另外的一个姐姐上心,但是他妈不会撒谎,什么话就是什么话,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奶奶也是这样的女人,可此刻他奶奶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容易让人产生另外一个层面的意思,张嘉佳不知道,原来奶奶和父亲是相同的,为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想要知道的就是这其中的原因,为什么呢?
“我只是给她交了一次学费,只有那么一次。”张嘉佳平静的诉说,查的话也能查得出来,他甚至都没有见过林漫,他虽然想去见一见,他觉得对对方抱有亏欠,因为他的父亲,因为他家庭的态度。
“你以后不要在接触她,你还有个亲姐姐。”
张嘉佳平静应道:“我知道了,奶奶。”
“佳岑能念就继续念,不能念的话,就让她回凉州,我看着她,别想出国,这个样子她想都不要想。”张夫人偶尔抬眼,对着陈晓鸥的方向,她的目光能穿透人,脸色白的会反光。
一个女孩子,绝对不能活成那个样子。
陈晓鸥点头,这是婆婆都一次对她说重话,因为她养的女儿。
陈晓鸥将张佳岑的所有卡全部停掉,并且警告女儿,最后的底线一旦超越,你奶奶发话了,你回到凉州来,出国你不要想,现在你的样子,你哪里都去不得,不信你就试试看。
张夫人习惯早起的时候看上一份报纸,悠悠闲闲的坐在沙发里,戴着花镜,认真的看着报纸上的每一个字,陈晓鸥他们已经离开了家里,家里偶尔有佣人走过。
“老太太,吃药了。”
佣人将药送了过来,张夫人放下报纸,她端起来水杯将药吞掉,杯子在她的手里转了半圈。
“吕文生了那个孩子之后,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况?”
很久之前,她根本就没想过去问,吕文当时闹的太厉害,让她也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一降到底,那个时候丈夫去世没有多久,整个天都塌了,公司的事情全部都落到了景川的身上,儿子累她也累,吕文却总是和景川吵架,做任何事情都能让她挑出来毛病,张夫人那个时候非常的讨厌吕文,讨厌吕文生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丈夫的命没有保住吧。
她后来就去了疗养院,待了一阵子,然后就闹出了在所有人面前丢脸的那件事情,张家是个大家族,可心却不是往一处使劲的,多少人就等待着找到机会来嘲笑他们,吕文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她的那张嘴……
佣人也有些出神,没料到都过去那么久了,夫人还会提起来这件事情,她留在家里一段时间之后,就去疗养院陪着夫人了,事情多多少少她都有看见,她承认吕文那个时候的处境不太好,但是那个女人她脾气不好,丈夫是安身立命的所在,她和先生也吵架吵的厉害,先生后来好久都不肯回家了。
现在说这些又能如何呢。
“她和先生的层次差的太多,没有办法沟通。”佣人接过张夫人手里的杯子。
这就是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张景川和吕文离婚不到20天就娶了陈晓鸥,陈晓鸥进了这个家门,上至夫人下至佣人就没有一个人敢看轻她的,这就是底蕴不同,同人却不同命。
要怪只能怪吕文命不好,没有那么大的脚,却硬生生的穿了那双鞋,怪她自己。
张夫人揉着太阳穴,她忘不掉林漫的那个语气。
她以为林漫会对她特别的热情,没有热情也会有恨意,怎么样也绝对不是面无表情,那样看路人一般的看着她。
吕文和她都说过一些什么呢?
她有这样的妈妈,不难去想,她妈可能将能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吧,毕竟吕文就喜欢讲给别人听,讲他们张家是多么的龌龊。
“我和晓鸥去见了那个孩子。”
佣人不解,这是准备认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