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集仓皇而跑,到外面时还栽了个跟头。
本来以为请他出面就能压葛牧一头,不想是如此局面,赵封成不由地发怵了。
程士集是何等人物?那是个遇到铁板都敢踢两脚的倔驴。
可今天却如此惶恐……
显然是因为葛牧要比他高明的太多,他骨子里对葛牧就有一种不可磨灭的莫大恐惧,连说一句硬气话的胆量都没有。
程士集都此,那他赵封成又当如何。
看着葛牧,赵封成无力地瘫软到了沙发上,刚才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霎时荡然无存。
“我……”
葛牧剔着指甲,眼神轻飘飘地向赵封成斜过去,后者身体猛得颤抖了一下,如芒在背,似乎是觉得葛牧准备向他动手了。
怎么办?
修道之人可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
他们视人命如草芥。
杀伐果断。
刚才说了这番嚣张的话,恐怕已经让葛牧起杀念了吧?
正想着葛牧已经把他提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啪——
回答他的是一记清脆耳光,下手很重,打得赵封成牙齿松动,甚至有一颗直接脱落吐了出来,带着殷红的血迹。
赵封成虽然颐气指使惯了,但自小娇生惯养,没受过疼痛,这一巴掌竟让他眼中挂泪。
但葛牧面无表情地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两巴掌是两条人命。赵封成,你出生的好,生来就有颐气指使和肆意挥霍的权利,可有些人跟你不一样,他们位于底层,遭人白眼、受人欺凌,兢兢业业却拿着仅勉强维持生活的薪水,这些人你可以不同情,但别用他们为你赚来的车从他们身上压过去。”
葛牧反手扼住赵封成喉咙,脸色愤怒,“你,真该死!是我这十九年第一个觉得杀了之后还大快人心的人。”
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都能听到骨骼挤压的声音。
而双腿悬空的赵封成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张着嘴,却似乎呼吸不到一点空气了。
“求,求……”
大约一分多钟后。
扑通一声,葛牧把赵封成给扔了下来,说道:“可惜我不是六亲不认,我也护短,还要考虑益清跟赵叔,所以今天我不能杀你。”
真的不能杀。
此时赵益清站在门口看着,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堂哥,这善良的姑娘肯定接受不了。
而且赵拓那边也不好交代。
身在凡尘就要沾染凡尘的人情世故,葛牧也不例外。
他把这张百余名民工都签了字的赔偿书扔给赵益清道:“这回我可以放他一马,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只给他两个耳光太轻了,你看看你这个堂哥都干了什么事。”
说着一脚踩到赵封成手掌,略微用力便已经把手掌骨踩断,赵封成嚎啕不止。
“益清!益清!你替哥说句好话啊。”
“哥疼得受不了。”
“你……真在施工工地上害死了两条人命?还拒绝赔偿?”赵益清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封成,赵家虽然在商业对待竞争对手有时会用铁血手段,但从没干过亏待民工这种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