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手为弓,一箭封喉,那可比开十石弓难多了。我还以为满京城能做到的,只有那位年前战死在雁门关外的城阳侯府的二公子。”
其中有一位男子不服气了。
“你们怎么知道咱们裴校尉做不到,我前个夜里还听见裴校尉笑呢。”
“什么笑,我分明听见是哭,哭了一晚上呢。”
“什么哭,分明是笑!”
分坐在东西两侧的两人嚷嚷着,就要打起来。坐在南侧的男子忙按住两人,打圆场。
“要我说,咱们裴校尉做的到,做不到都正常。关键是宁远王殿下能做到,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就算他以前武功盖世,毕竟是缠绵病榻、命不久矣之人,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而且,我听我在羽林卫中的表兄说,宁远王殿下刹那间就从城上飞下,救下了王妃。那快的,都快赶上箭了。那是常人能做到的?”
北侧的人一脸的神秘勾手,六个人肩并肩,头贴头,声音压的极低,可陆明泱还是听见了。
“要我说,宁远王肯定是装病。”
众人纷纷附和,越说越有理。
是装病吗?
陆明泱也恍惚了。装病,让陛下放松警惕,解除他的幽禁。
怎么可能!
陆明泱一掌拍在脑门上,暗道自己傻。若他真的是装病,怎么可能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你,你以为你是谁。
“念儿,今天听到的话,你别瞎说。”
陆明泱拉着妹妹快走到城阳侯府的时候,特意叮嘱。
杨念儿“哦”了一声,仍是没忍住:“可我觉得他们说的挺有道理的。”
“有道理什么!”陆明泱嫌弃道:“一群功夫差到家的菜鸟,自己没本事在那瞎猜,你还当真了,傻不傻。”
“你才傻!”杨念儿气不过,捶了二姐一拳,率先跑进了府里。忠伯看见两人,急匆匆的走过去。
“四姑娘,宫里派人传话来,让城阳侯陆辉的子孙明日齐聚城阳侯府,宫里有旨意下。”
陆明泱奇怪:“陆辉是谁?”
忠伯道:“当年先祖陆辉将军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被封为城阳侯。侯爷是其第四代子孙。”
陆明泱尴尬的“哦”了一声,谁让她跪祠堂的时候不认真,这下丢人了吧。她挠挠青丝,问:“什么事,弄这么大阵仗?”
忠伯摇头。
想到要见一堆自己没见过的宗族亲戚。陆明泱有些胆怯,请忠伯去前厅说话。
“忠伯,你同我说说那些人吧。”
“诺!”
忠伯事无巨细的相告,这世家侯府的宗亲可是真多呀。陆明泱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忠伯加重的声音。
“四姑娘,其他人倒也罢了,您有一位做指挥使的堂叔,叫陆勋,位高权重,您明日万不可失礼。”
做指挥使的堂叔,陆明泱隐约记得楚铭征提过这个人,不服气道:“他是指挥使,我还是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