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是我,翎儿,翎儿呀……”见陆明泱呆住,小姑娘急得眉毛都皱成了山:“我大哥没跟你说过我吗?”
他们的位置都靠前,宋贵妃听的一清二楚,笑问:“本宫听闻晋王世子还未成婚,清河郡主这是喊谁长嫂呢?”
应该是楚铭征那位喜欢趴在他背上摘桃花的妹妹了。
陆明泱忙道:“是啊,虽说皇堂长嫂拗口,但也不能这么省略,郡主唤我王嫂便可。”
太后对于陆明泱的回答还算满意,不悦的看了宋贵妃一眼,似是在说:皇帝又不在这里,你做给谁看呢?
宋贵妃总算安静了下来。
清河郡主起身挽陆明泱的手臂,一副想说悄悄话的架势。陆明泱轻轻拂开,疏离道:“父皇和殿下马上就来了,郡主还是回自己位置吧!”
清河郡主撇嘴,一脸的郁色。
是啊,高高兴兴的跑来认亲,可被认亲的人却是那般冷淡的态度,任谁心里都不会舒坦。陆明泱权当没看见,好在晋王妃身旁的女使将她请了回去。
计划破碎的秦妙一直盯着陆明泱,见她回头,整个人身子向后弹了一下。
陆明泱笑道:“妹妹,这是我的位置。”
说罢,努了努嘴。
秦妙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后面都未雕漆的小食案,委屈的想哭。
夫妻同案,古来如此。她想陪在征哥哥身边,又担心征哥哥说她不懂规矩,才特意叫来清河郡主说话,弄成是清河郡主让她坐过来的假象。
可现在,陆明泱来了。
可是,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嗯?
陆明泱盯着她那不服气的小眼神,微笑着眨巴眼,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秦妙匆匆拎起繁复的裙裳,逃到后面的小食案上。
“朕来晚了!”
皇帝进来便瞧见了晋王妃,落座后,看向楚铭征,一脸慈爱的招呼:“征儿,先过去见见你婶母。”
“诺!”已经十年,两人没有见过面。记忆中的母亲,没有那么憔悴,鬓边也没有徒生的白发。
恍惚间,楚铭征走到母亲食案前,躬身行礼:“见过……皇婶。”
“长高了……”
只说出来三个字,晋王妃哽咽的不能自语,只能颤抖的用手帕掩饰自己的失态。
皇帝到来,宋贵妃又支棱了起来,悠悠道:“好端端的,晋王妃哭什么?”
刚刚坐下的晋王世子起身道:“陛下恕罪,自父王去世后,母妃时常垂泪,并非有意失态。”
“照顾好你母亲!”皇帝安慰一句,挥手让楚铭征回坐。
歌舞起,宴席正式开始。
晋王妃坐在左首下侧,楚铭征坐在右首下侧,摇曳多姿的水袖舞像一条横亘在中央的长河,泾渭分明的阻隔住母子两人。
晋王妃只能透过舞女舞动的间隙,偷偷看一眼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