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便瞧瞧。”
这一瞧便瞧了许久。
陆明泱不想看书,坐在她对面练字,练着练着趴在书案上睡着了,忽听得一道兴奋的拍案声:“少年英雄当如是!”
震得睡着的姑娘,耳边嗡嗡作响。陆明泱不满的揉着耳朵抬头,又听见了一句。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哎!”陆明泱急忙拍他的手臂,警告道:“说什么呢,我长姐听见了多难受。”
一个故去的人,哪有什么假以时日。
楚铭征问:“长姐跟他关系很好吗?”
“那肯定呀!”哥哥姐姐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是她不能比的。
楚铭征看出了她的失落,放下书,凌空抱起心爱的姑娘,搂入怀中,“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
说罢,吻了上去。
门扉轻开,陆明泱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慌乱退出去的琴心,她本想装没看见,奈何琴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奴婢该死!”
陆明泱尴尬的推开楚铭征,高声问:“什么事?”
“大姑娘请殿下和四姑娘过去用餐。”紧接着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谁让你乱动的。”陆明泱羞的踢了他一脚,去往前厅。进去时,正瞧见琴心在长姐耳边说悄悄话,臊的她整张脸火烧火燎。
陆明沅起身邀宁远王入座主位。
楚铭征推却道:“既是家宴,还是长姐上位。”
“那怎么行!”
“长姐,你就坐吧!”陆明泱扶长姐坐下,满意的看了楚铭征一眼,谁回娘家不愿意让娘家人看到一个对自己事事体贴,还懂事的丈夫。
楚铭征也是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陆明泱坐在两人中间,起身给长姐盛了一碗牛肉汤,也给楚铭征盛了一碗,不过他的碗里,肉多。
陆明沅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眼神意味深长。
陆明泱不好意思的揉额头,恰好看见忠伯进来上菜,忙转移话题:“忠伯,念儿呢?”
自从清河郡主住在王府后,杨念儿很有眼力劲的没有再住在王府。
忠伯摆上最后一道莲蓬鳜鱼,笑道:“念儿姑娘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开什么香饮铺。表少爷倒也跟着胡闹,又是陪着念儿姑娘遍尝京中香饮,又是帮着选地段买铺面。今怕是开始修葺了。”
楚铭征提醒:“你说胡闹,你家四姑娘要不高兴了。”
“你别吓唬忠伯。”陆明泱知道忠伯并非瞧不起念儿,也并非瞧不起女子,那只是长久的、下意识的世人所认为的惯性而已,道:“忠伯,那么多饭菜也吃不完,你坐下一起吃吧。”
“庖厨还有几道菜,老奴先去看看。”忠伯寻了个借口离开。
若只有家里的姑娘在,偶尔不合规矩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有殿下在,他是万万不能逾矩,让外人说城阳侯府的下人不懂规矩。
酒过三巡,楚铭征提起对于城阳侯府来说痛苦的回忆。
“陛下打算将城阳侯府的亲兵编入雁门守军,御敌戍边。也算是告慰先城阳侯在天之灵。”
陆明泱看向楚铭征微有不满,让他想办法,就算想不到办法也不用过来扎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