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艳以为自己还有最后一个盟友袁春时,袁春拿了一只长方形的匣子回寝室。
故意在唐棠跟前展开,还给表哥打电话: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早点拿走吧。
唐棠刚洗完头发从厕所出来,她对古物最敏感,余光往那边扫。
长匣子光鉴可人,但顶多算是工艺品。
至于袁春摊开在桌上的一方残缺的画纸,她忍不住把脑袋凑过去。
袁春挂了电话,笑道:这是清末一位大家的山水画残品。
唐棠嗯嗯两声,把湿法卷起来:这是做什么?
袁春道:是我表哥的朋友拿过来的,说是帮忙鉴定下。我们晋东大学,在这方面不说数一数二,也算全国名列前茅。人家只要我表哥签个字,这画能卖到这个数。
残品只有原画纸的三分之一,并无印鉴和落款。
算到年代,即使是真品,这种东西也不值什么大钱,除非将完整的画拼凑回来。
唐棠对袁春嘴里的表哥起了兴趣。
你不知道他?就是我们院的袁教授啊!
袁教授一副典型的文人模样,半立领的长外套,灰色薄毛线衫,理着短平头长得也还可以。
唐棠去听了两节大课,袁教授仿佛认识她,隔着几排座位还朝她点点头。
课后袁春把匣子抱了出来,几个人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处茶座包厢,笑眯眯地让表哥和唐棠挨着坐。
知秋无所谓地,并不上桌,而是坐在一边看外面的园景。
袁教授把残画打开,问唐棠有什么看法,唐棠则打听他对于这些东西的运作方式。
作为名牌大学的文史专业教授,大家都是高看一眼的,很多朋友会拖他鉴定,然后把东西拿去送人。
他作为其中关键的一窍,获益的不光是鉴定费,还有名气,更有人脉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私下展开的。
袁教授的坦诚让唐棠很中意,比起四九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方式,显然这个路子更安全更保险。
等人离开后,袁教授的笑脸收起来,对袁春道:你想跟她套近乎,把我牵扯进来干什么?
袁春款住她的胳膊摇晃:不是您教我要因势利导、投其所好么?她家有点小钱,打好关系咱们又不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