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阙视线在迟文淳上打了个圈,开口评价,
“你和你弟还真是蠢得一如既往地稳定,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管不好他,就看好他。”
这样的性子说得好听点叫天真,说得不好听点就叫蠢,
蠢得不可救药的那种。
蠢得和他的名字交相呼应。
迟文淳被沈无阙看的脊背发冷,
多年前被支配和教训的恐怖感又涌了上来。
他挪了挪步子,整个人都藏在了他哥的背后。
“是是是,这次是意外,沈总您放心,我回去就给我弟长长教训。”
迟昂常说着,悄悄打量了一眼沈无阙的脸色。
见沈无阙没有再次发难,他一把拎着他弟的衣领溜了。
牧之南看着这俩人的操作,一阵牙疼。
少年伸胳膊怼了怼旁边的沈无阙,小声嘀咕,
“你说那个大个儿真的能教育好他弟吗?”
沈无阙眉眼微扬,脸上又恢复了清隽舒朗的笑容,
“如果他真的能教好他弟,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牧之南奇怪的瞅了沈无阙一眼,“那你为什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
他不是你的合作伙伴吗?”
沈无阙漫不经心地给牧之南理了理头上翘起的发丝,“可是我已经提醒过他了不是吗?”
明明沈无阙笑得云淡风轻,但牧之南却品出了他隐藏在背后的薄凉。
那是一种没有将别人放在眼里的漠然,
可能在沈无阙心里,迟家这样的附属家族,他一捞一大把。
他或许会给他们指点正确的路,但如果对方不接受,他也不会插手,只是会悄无声息地放弃他们。
丁宴和丁野对视一眼,两人想的更多,
可能迟家之所以从海外回到国内发展,就意味着沈无阙已经开始放弃他们了。
直到这一刻,两人才清晰地认识到,沈无阙的薄凉是刻在骨子里的。
“嘶~”牧之南倒吸一口凉气,搓了搓身上浮现的鸡皮疙瘩,
这么冷漠的性格,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他那还没死过来的老哥。
少年轻叹一声,开口教育道:“沈大美人你这么冷血可不好哦,我看迟家那两个对你可是很信任呢。”
“信任?”沈无阙漆黑的瞳孔里藏着玩味的光,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牧之南耳朵,整个人身上带着莫名的邪气。
“信任是说给傻瓜听得,我只相信策略。”
沈无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牧之南的鼻尖,开口教育道:
“南南也不要轻易说出‘信任’二字,当你说出口之时,别人便已经在背后策划他的下一步棋了。”
沈无阙话语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当然,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