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尸体轰然砸在废墟之中,那天罗宗长老吐血不止,脸色煞白。
在三人的视线里将手中斩下来的妖兽臂膀使用秘术,缩减为一米之长,硬生生的按在了自己的断臂上!
神奇的事发生了,被斩断的断臂处在接触到妖兽臂膀时,血肉仿佛活了过来,不断生长,直到和妖兽臂膀长到一起。
“你用此爪屠我宗门,今日我亦用此爪杀你同类,同为化神,谁又怕谁?”天罗宗长老抹掉嘴角的血迹,冰冷的看了一眼妖兽尸体,朝着战局再次飞去。
“断肢可缝。”
顾斯恶低声。
叶长欢气息也颇为不稳:“化神修士,元婴长为三四岁孩童模样,有主人的十分之一的修为,可供主人驱使,寿元三千,断肢……可缝!”
这些道理在踏入宗门那一刻起就有长老与他们说过,但近距离观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看来,他们之前那些不过是小打小闹,修仙界的奥妙和广阔,远在他们的认识之外。
“所以说这就是尔等稳固道心,磨练意志最好的试炼场。”
仓踽对此习以为常:
“说到底你们二人在修凶道后就无人教导,走的都是野路子,能活到现在也是不易,若换作旁人,坟头草都长到本大爷膝盖了。”
他对着两个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小崽子难得正经:
“此番你二人就在此处,看着,听着,问问自己,所谓以恶入道,何以为恶?所谓以杀止杀,何以为杀?”
两人没动。
仓踽一推:“去吧,本大爷在你们身后呢,怕什么。”
他说着,金色的符文一层一层的围绕在两人身上,层层叠叠,饶是他们如今不过是脆弱不堪的神识,也在这凶恶之地不受一丝损伤。
见此,两人对视一眼,顾斯恶先动了,他朝着方才离开的化神修士走去。
叶长欢离开的方向和他相反。
但两人都没回头,像是被大人推出家门的小孩。
注视着两人背影的仓踽叹了一口气,他抱着自己的铁碗,明明顶着十岁时的俊脸,却仿佛一下子沧桑了几十岁,背一塌:
“带孩子可真难。”
“仓乾,你能把本大爷带到两千岁,还是活的,真不容易,本大爷保证,回去一定对你好点,再也不觊觎你的宗主之位了。”
边说边唠叨,脚下却没停,身影闪现,出现在何浩岚与老者虚影之间,肌肉鼓起,举起铁碗,一碗砸在了两人中间,将两人直直炸开!
“仓踽!你也敢管我的事?!”何浩岚退得及时,阴冷的扫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是谁?就你一个炼虚修士,还不是本体,只不过元婴出窍,邋遢落魄到如此地步,奉天宗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滚!”
“疯婆子,脾气真差。”
仓踽也不在意,手中多了一方令牌,令牌质地似铁似玉,刻着两仪太极,日月昆仑,雕刻之人一双手巧夺天工,不知是否用了阵法幻术,让所见之人只觉压迫感极强。
何浩岚见令牌脸色彻底变了,回头扫了一眼呆在自己营地的奉天宗弟子,再看向仓踽时,气势矮了下去。
“何浩岚,你一把年纪了非要折腾自己的老骨头做甚?本大爷这些年就四处游荡,瞧着可比你年轻多了。”仓踽自得:“亏你之前还和本大爷并列中洲第一美人呢,现在可以把这里交给本大爷来吧。”
“不!”何浩岚闻言厉声,抬眸面色狰狞:
“我筹谋许久,等的就是今日,屠宗之仇,不共戴天!我都已经要拉着八宗共沉沦了,安有半途而废之理!让我不杀这群畜牲,由旁人来动手?绝不可能!”
“左右我这么做也不会耽误你的事,就当是多年前还有几面之缘的份儿上,成全一下故人又如何?”
“你想反抗?”仓踽拿着碗眯起眼。
何浩岚一默,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