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月一脚踩碎了冰霜,声音有些冷。
叶长欢:“我并未说过看着他们死,只不过还要再等等。”
“等什么?人都快要死了!”屠献着急,冲着拦住他木着脸的顾斯恶:“还有你,我早就瞧着你不顺眼了,她说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
顾斯恶没退让:“即是对的事,我为何不去做?”
屠献气笑了:“那莫非她让你死你也跟着去不成?怎么会有这样的阿姐!”
顾斯恶:“她那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
屠献:“……”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斯恶,仿佛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要知道修士最为惜命,踏上仙途之后,亲缘情缘再重也没有自己重要,更多时候都是孤家寡人,谁会傻到就因为是血亲,然后把命交出去的?!
或许是他的视线几乎要化为实质。
顾斯恶不解抬眸,不明所以,他不过就事论事罢了,那人最是不喜做无用功,任何事情,总力求得利最大,自是不屑于用这种事作玩笑之言。
是以若有朝一日她说出这种话来,那多半便是于他有利,即是有利,不过死罢了,又有何惧?
“都、都别吵了吧。”乔成济一时踌躇不前。
“得了吧,南弦宫的那个领头,一看就知道和她有恩怨,当初击杀金丹妖兽的时候,我可亲眼看见顾斯善突然转变刀锋冲他下手的,眼前这不就是公报私仇吗?”
其他人冷笑。
“拎不清主次,最是上不得台面,异族当前,连私仇先抛下的气魄都没有,谁听她的?自己不想救,还拦着我等不救?当真恶毒。”
澹台月顾不得小辈的拉扯,不耐:“救人要紧,今日事后,我定要好好问问你宗长老,到底是什么样的宗门,能培养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莫琮,你什么意思!”
她生气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长枪。
莫琮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低头对叶长欢道:“你可敢保证自己所做之事无论私仇?”
叶长欢不躲不闪,目色沉静:“我与他们的确有私仇,但此事并不妨碍如此做是为了公事。”
“证据呢?”
“等时间过后,我便有证据证明猜想、不,事实。”
“笑话!带时间过后,人都死了。”裴明嗤笑。
下一秒就听见莫琮开口:“好,我等可暂且不上前。”
澹台月怒于莫琮的胡闹:“你莫非也信一个小辈不成?!”
莫琮看向她,语气沉稳:“她是奉天宗弟子。”
“奉天宗弟子怎么了?”几宗小辈不屑。
澹台月却出奇的静了下来。
莫琮补了一句:“还是仓踽的徒弟。”
后者彻底停下来动作。
没人察觉叶长欢在听见这一切后,非但没有窃喜和得意,反而眼帘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盘旋在心头,她突然发现,或许一开始就不该听那个大汉的话,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适合晋级金丹之地,而是一个修士埋骨的地狱。
这边的争执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南弦宫已经人仰马翻了。
这完全是无需猜测的结果,毕竟妖兽在实力和数量上都属于十足十的碾压,苍昊穹被砸在树上,参天大树折腰折断,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