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台下安静异常。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短短不过几个时辰,之前的场面再度浮现,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当初拓跋尊是不愿意认输,而现在的云淮,是无法认输。
叶长欢把云淮眼中的杀意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只是冷笑了一声,突然加重的力道!
“住手!”
天权再也忍不住开口。
他并非什么莽撞的年轻小辈,但南弦宫在中洲蛮横了这么多年,从弟子再到长老,他都没遇到过什么大事服软过。
当初仓乾屠人是他第一次服软,也是最耻辱的一次,为了大计,别人打到自己家门口了都只能看着不能出手,简直奇耻大辱,如此,他怎么可能会阻止云淮对当初参与这件事的奉天宗弟子出手?
他甚至等着仓乾受不住云淮的狂妄动手,如此拿捏错处。
可现在……
天权要说的话堵在喉咙处,舌尖一点变成了另外一句威胁:
“你若再动手,他便会死,如此这九宗大比,你也休要参加了!”
九宗大比,两洲盛世,来参加的每一个弟子都是各宗的万众挑一的那几个翘楚,哪怕死一个,都代表着百年之后宗门实力会削弱一分。
是以九宗大比最大的忌讳,就是杀人。
谁收不住手,无论宗门如何保全,都得死!
叶长欢歪了歪头,手突然一松,云淮半跪在地,灵气颓然,双目染血,他倒是想开口,可是一道结印捂住了他的嘴。
这边见此,天权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却听见:
“不愧是南弦宫,我怎么没想到。”
她的刀尖抬起云淮的下巴:
“难怪之前不对我同宗下死手,只是废掉,现在看来,倒是一个好主意。”
云淮猛地抬头。
“你想干什么!?”天权的声音再也传不进去了,比武台上法印骤现,阻隔了所有的声音。
高台上,那个奉天宗宗主提醒:“道友,大比之下,谁也不可打搅参赛修士。”
“笑话,你又不是没做过!”天权不服气。
仓乾笑意不改:“在下的确做过,道友若是愿意,自然也可以。”
天权一噎,仓乾的确做过,但仓乾是去认输的。甚至他一开始也知道,叶长欢绝不会杀云淮,她不要云淮的命,她要的是南弦宫同样低头。
可他堂堂一个炼虚修士,凭什么给一个小辈认输?
天权不忿,突然想到什么,朝着观众席的位置看去,才看一眼脸就阴了:
“云家家主,好狠的心,自己亲儿子都快被打散架了,还跟个石雕一样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我儿子!”
“长老。”
他身后,赶来的宫叶冷静开口:
“事到如今,能救云师弟的,只能是你出面了。”
“你以为我不知?”天权冷声:“可南弦宫的颜面又算什么?”
“奉天宗宗主都可做,我南弦宫有什么做不得?”宫叶漠然反问:“我只知,云师弟的天资放在百年之后,会是我南弦宫的中流砥柱。至于之后,比试台上两宗再遇到,打不过及时认输,打得过那便多找机会伤其根本便行。”
她的条理清晰,好像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打算。
天权在听见那句“奉天宗都可做我南弦宫有什么做不得”之后沉默了两秒,多看了眼前的弟子一会儿,沉声:“难怪宗主会收你为亲传弟子。”
宫叶不置可否,只是见天权要动身,灵气传音:“弟子想问,当初妖兽战场叛徒一事,我宗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情?只有少许长老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