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已经拿不起刀了。”
是了,挨了合体期大能一击,即便只是波及,也不可能真的受些小伤就此相安无事,那只拿剑的手,和左腿腿骨之上,皆是重创,丹药入口也不过止血而已,若是继续下去,那便永远拿不起刀来。
这一点叶长欢自己清楚,系统同样明白,只是系统巴不得这个人类更弱些,自然不会阻止。
至于这个剑修,敏锐得让人忌惮。
锈剑落入他的手中,他不敢耽搁时间,叶长欢也同样没停手,两人在厮杀之中争吵,即便依旧配合默契,但并不妨碍现在的极度不和。
顾斯恶一剑惊鸿,眼中罕见露出怒气:“你的手不想要了!”
“笑话,右手不行,我左手依旧可以拿得起!”
叶长欢便顺势补刀,咬下衣袖的布条,毫不犹豫将握刀生疏的左手和刀柄缠在一起,嗤笑一声,火光一闪而过,蔓延到了雪兽躯干,她突然朝着虚空一踏,瞬间凝结的冰霜落在她的脚下,由此借力,一跃而起!
“吼!”
雪兽庞大,难免有死角,更别说两人合作几乎天衣无缝,根本难以顾及全部。
是以惊怒发出怒吼。
这里到底冰天雪地,叶长欢这个火灵根是杀器也是被压制的一方,是以雪兽见这个人修胆敢靠近时想也没想到的吐出数道冰锥,蓝色法印压在她的头顶,势要她无处可逃!
可它万万没想到,这也是冰灵根主场。
咔嚓——
空气一冷,快速砸下来的雨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寒冰,宛若一枚枚小剑,噼里啪啦的砸在刀修有顶的法印之上!
不远处锈剑对准雪兽抬起的臂膀,快如闪电!
“轰!”
剑锋贯穿雪兽臂膀让这个庞然大物不得不倒退一步,那个串星火裹挟着刀刃数刀齐下!一击毙命!
叶长欢额间是细密的汗水,胸口明显起伏,两人还没忘记还在吵架。
亦或者说,是顾斯恶在单方面的想要理论。
奈何他这个闷葫芦,平时就难说出几个字来,更别说和旁人吵架了,这开天辟地头一次,遇到的对手还是叶长欢。
修士脸上杀气很重,不想与他多言,见他上前,冷冷的与他擦肩而过,那个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的人在听见那一句“更何况是我拿不起刀,你如此在意做甚,若真的有意,便莫要多管闲事,我自有分寸”时,手下一抖。
那股酸涩涌上心头,他眼尾一下子就红了,气得发抖,理智短暂缺席,怒然出声:
“此地是秘境!是假的!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你还……”
“那我能怎么办?”
叶长欢猛地回头,高声:
“若是旁人,我大可冷眼旁观!什么大义什么妖族?都是狗屁!我叶长欢冷心冷血,自己能活便万事大吉,用得着管别人!”
她指着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少年:
“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跳出来,非要我做我师尊,非要对我好!我两个爹该做的事都被他做完了,我能怎么办?!他也同样那么对过你!你不是修罗道冷酷无情的吗?怎么也插进来了?!你即是也那么做,为何又拦着我?!”
“我并非冲动之人,右手不可用便用左手,腿慢了就做辅,我就是见不得他难受,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她厉声开口,以往这人十句里面九句假话,可这一次字字都是真的,雨滴掉在她的眼尾又从脸庞掉下来。
她叶长欢自问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良善友爱在她这儿什么都不算,她自私也自负,为达目的对别人下得去狠手对自己也不手软。这是她自幼生存的法则。
穿越前她幼时被东甩一家西甩一家,别人都有人来接,就她爹窝在别的女人被窝里,穿越后她安然度日,自问无所求,可她依旧就不得善终,她不提,但她心里一清二楚,那个真正出主意,一手策划允许的人何尝不是她所谓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