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您亲自驾临,那微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荆州兵马本就是朝廷的,您可随意调动,兵符在此。”说着,他快速的掏出兵符,双手奉上。
叶离知道自己出面,他一定会照做,但这只是兵符,并非他江夏王本人,他本人远远要比荆州兵马更值钱。
作为老牌王爷,能力,人脉等等都是叶离现在需要的。
“兵符你拿着吧,调兵的事你来做。”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要给江夏王机会。
但江夏王闻言,却是如同烫手山芋,脸色严肃,犹豫之后立刻道:“陛下,微臣近些年身体早已经不复往昔,实在难当此任。”
“还请陛下体谅,让我卸去荆州刺史一职和虎贲兵权,告老还乡!”说罢,他抱拳跪下。
闻言,叶离有些怒了,他就知道!
“你究竟在怕什么,是有什么人威胁你吗?太原王氏?还是另有其人!”他的声音很大,响彻大堂。
江夏王苦笑:“陛下,我就是一个赋闲的命,实在是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
“放屁!”叶离没好气的骂道:“你当朕来荆州是白来的,这里的民生,军队都是目前为止朕见到过最好的州府!”
“你跟朕说没那个能力,谁信?”
江夏王又道:“可微臣确实没有那个心。”
“为什么没有,说来听听,如果能说服朕,那么朕就准许你告老还乡,绝不为难你。”叶离一屁股坐下道。
江夏王顿时挣扎,浓眉紧蹙,似乎想说又不想说。
良久,良久。
彼此二人的气氛很是安静,最终,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坦白道:“陛下,实不相瞒,我曾在我夫人的墓前发过誓,绝不插手天下的任何恩怨和斗争。”
“除非,别人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闻言,叶离蹙眉,心中微微好奇,听这意思,还有什么隐情?
江夏王也是聪明人,一看叶离这副表情,便又解释道:“我的发妻,凌烟的母亲,当年死于一场大火,但这场大火不是意外。”
“而是当时微臣的仇家放的本来我和他无冤无仇,但微臣自作聪明,插手了一些恩怨,弹劾了他贪污受贿一事,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活着自责和痛苦里,是我害了她”说着,这位尊贵至极的江夏王双眼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似乎是在撕扯自己的伤疤,眼睛深知红了。
闻言,叶离整个人怔住,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陈年旧事。
看着尊贵英武稳重的江夏王,流露出狮子的眼泪,他莫名的心里也不好受,王妃死后,他再也没有立王妃,想必一定很爱那位婶婶吧。
“所以微臣恳求陛下,放过微臣吧,微臣只想要保护一家老小就可,其他的真的累了!”
“陛下就看在叔侄的情分上,给我一点薄面吧!”
说着,他跪下,额头贴地,不肯起来。
叶离整个人僵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还能拒绝吗?
他心中幽幽叹息,如此才华的江夏王,却是失之交臂。
“罢了,皇叔,既然你实在不愿,那朕这个当侄儿的就不强求了。”
“你身在荆州,没有和贵族牵扯在一起,朕就很高兴了,荆州你继续待着,这件事朕不会把你牵连进来的。”
他显得很大气,没有计较,一般来说其他皇帝听了,可能会怀恨在心或是不满。
江夏王抬起头,有一丝诧异。
“陛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