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这些天都有什么新鲜事?」
冯程正悠闲地沿着小河散步,这里是s市城郊的别墅区,占地辽阔环境优美,冯程从事的工作无需打卡上班,一般都是在住所办公,这处虽然不是他唯一的住所,但却是他最常待的地方,每天忙完手头的工作他都会到这里来散散步,舒缓一下身心。
为了安全起见,除了不定期的集会和出席教内一些重要活动,门的高层通常不会聚在一起,甚至不住在一个城市。这些年门发展平稳,人力财力颇丰,已不再是早年的窘迫样。但这也造成了新的问题,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加上高层平日里分散各处,彼此之间便起了猜忌各立起了山头。门内如今主要分为左护法、右护法、长老院三派,长老院的首领是教主的儿子,所以这一派也可看作是教主派。这些年里三派没少互撕,但最近几年冯程的能力愈发凸显,教内声望与日俱增,打破了三足鼎立之势,其他两派自然不愿坐以待毙,于是便抱起了团对冯程形成合击之势。
冯程从未把这些放在眼里,他这些年除了忙教内事务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埋头专研那些古籍,如今终有所成他再无后顾之忧,扫除那些碍眼的家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从山中归来的冯程显得更加沉稳深邃,甚至透出一股阴沉的气质,跟随他多年的部下再见到他时都颇为惊异,好奇者向与冯程同行的教徒打听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得到的都是面带不安表情的缄默。
紧跟在冯程身后的部下恭敬地答道;「您走后的第七天晚上,别墅里潜进两人,他们刚一出现在屋子周围我们就发现了,一进屋便被我们逮个正着,从他们身上搜出了窃听器,拷问下应该是右护法那边派来的,人我们已经处理了。」
这都第多少次了,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部下见冯程什么都没说,便接着说道;「您走后第十天,右护法秘密去到总部与教主、大长老会面,他们在一起商谈了两个小时,期间没有其他人在场,商谈内容无法得知。」
「一群乌合之众,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他们密谈的内容不用浪费时间打听了。」冯程连轻蔑都谈不上地说道。
「是。」部下心里有点惊讶,虽然冯程一直以来对其他两派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如此直白地表示漠视还是头一次,看来冯程是从里到外都有所改变。「就在您回来的前一天,总部通知这周六召开弘法大会,坛主及以上的教众还有重点教徒需参会。」
这则消息引起了冯程的兴趣,坛主以上再加上重点教徒,这可是不少人,到时他也要参会。这种规模的集会已经极少举办了,若要举办也须提前很久准备。
「突然召集这么大规模的集会,实在可疑。」他稍作思考后问道;「各分坛最近都怎么样?」
「各分坛一切正常,只是右护法和长老院的人最近到各分坛走动得频繁了些。」
分坛算是教内基层组织,为教内输送人才上缴钱财,是各势力拉拢的对象,多数分坛也会选择倒向某一派,但也有一些摇摆不定的,平日里各派都会有人下去走动,这倒也正常。
「走动频繁,又突然举行大规模集会,我好像嗅出了点什么。」冯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乌合之众也还是能搞出些事来的,看来我要提前下手了。还有没有其他事?」
「颜欢欢多次来求见您,听说她最近星途不顺,想求您帮忙?」
「怎么,那些导演金主们就没有想上她的?她还会没戏拍?」
部下笑了笑说道;「想被上的的女演员太多,得排队,就算被上了也不一定能演上女一号。」
「算了,她也算是我教一员,能安排就给安排一下吧。」
「是。」部下说到;「还有最后一件事,青小姐来过电话,」
冯青是他与前妻所生的女儿,当年创业失败后负债累累,前妻带着女儿离他而去。这些年他忙于教务和研究,女儿是他心里唯一的牵挂,无论工作多忙他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望女儿,父女俩虽然没有生活在一起,但感情却很好。
冯程的表情变得温柔了些,问道;「青儿没说有什么事吗?」
「青小姐只说让您给回个电话。」
小丫头不知有什么事。冯程决定回去就给女儿回电话。
宽敞的大房间内贴金镶银,在璀璨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一片金碧辉煌,屋内的一桌一椅都尽显奢华,桌案和书架上的摆件皆是珍品,墙上的字画也均出自名家之手,房间内没有一处不彰显著主人的豪奢,却又难掩一股庸俗的暴发户气息。
一个五十多岁的光头男人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男人个子不高身材略显臃肿,挺着个大肚腩,一副略显焦虑的样子。让他焦虑的是待会儿要举行的集会,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宣扬教义了,难免有点生疏,不过这还不是让他焦虑的关键所在,待会儿在集会上他要宣布一项重大决定,虽然筹划已久,但事到临头他隐隐有种不安。
冯程是教内重要人物,门能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冯程可谓是功不可没,不过近年来冯程居功自傲不把他这个教主放在眼里,还四处收买人心,在教内的威望隐隐要超越他这个教主,而且这小子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些时日,派去查探的人总是一无所获,也不知这冯程在背地里搞什么鬼,他这个教主当的越来越不踏实,这次举行集会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联合教内各方势力罢免冯程的教职,扶自己儿子上位。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与光头男面容有几分相像的高个男子。
高个男一进屋便说道;「爸,人基本上到齐了。」
光头男望了眼儿子,问道;「冯程到了没有?」
「还没见到那家伙。」高个男得意地说道;「他要是不来更好,我们宣布我们的。」
「放屁!你脑子里都装了些啥?你以为左护法就只是个名号?那我干脆发个通告得了,干嘛搞这么大动作。」光头男听儿子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冯程经营了这么多年,和他走得近的人不少,我们就是要当着他的面告诉这些人,他已经被我们抛弃了什么都不是了。他没有准备,若是当场表示不服,在我们的声势面前没人敢出来帮他,他要是没什么表示那就是认了,日后想再翻盘更难有谁帮他。若他不来,我们单方面宣布这事,就算现场没人反对,一散会怕是不少人要去联络他,到时他另起炉灶怎么办。所以他若不来就不能和他撕破脸皮。」
高个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往沙发上一靠;「爸你也太把他当回事了,有你和于叔再加上多数坛主的支持,他还能翻天?你是教主,直接任命我为左护法就行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