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光暗轮转,杨浥白做了只早起有虫吃的鸟。
天一亮,云彩开花,他五分清醒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时间为五点二十四,半都没到。
杨浥白略带烦躁的再次闭眼,却怎么滚怎么压被子都睡不着。
环境原因,心理作用,任凭他昨天折腾的很疼很累,头一晚的新鲜期一过,他照样失眠。
得慢慢适应新的居住地,新的床铺,赶走潜藏的不安。
杨浥白哎哟一口浊气,干脆鲤鱼打挺,起来算了!
对,还要叫醒谭隽文。
昨夜小谭将人送到楼底下就要回去,泡面不要,茶也不稀罕。
最主要还是怕撞见简淑,不然这伤……难解释。
毕竟是她亲儿子,帮里不帮外,以防日后遭白眼,更防不能来讨饭吃。
他想着就这么糊弄过去挺好,二十四点钟声一响,日子翻新,事儿跟着翻篇。
哪知对方非要不要脸,等自己快走到楼栋边角,杨浥白愣是将他喊停。
谭隽文很不爽的看见他扬起小白脸。
自己的已经黑成无底洞。
外加,要长针眼。
杨浥白指着薄腰,“明天早点过来帮我。”
“……”
至于帮什么,他是新生,真的不知道。
杨浥白在床靠上靠了好大半天才等到屏幕的数字从四跳成五,五点三十五,非常不容易的一个整数。
废了好长时间呢。
他立即神采飞扬,双眸清澈又起劲,似是只扑火蛾子,动不动就要找死。
只要轻轻一点,电话一响——
吵得你美梦破碎,捶床惊坐。
熟睡难醒,所以杨浥白打了两次。
“喂…?”
“谁啊?”谭隽文回复的很磕绊,颇为敷衍。
那边杨浥白倒是欢快,看起来十分期待新的一天。他不觉有错,叫唤道:“起来啊。”
懒懒散散,却又充满命令的味道。
少年他犯病不轻。
谭隽文精神模糊,啥也没听清,随口哼唧一下就又睡了过去,半张着嘴,呼吸平稳流畅。
谁管他。
“谭”。
“隽”。
“文”。
但慢慢的,他突然一抖,失魂儿一般,还睁大了眼睛,快速看了下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