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孟古大汗部落的边缘地带,叶飘终于和胶烈大汗会合。事情正如叶飘所担忧的那样,胶烈大汗反悔了。
“草原上的英雄都嘲笑我把部落交给一个连马都骑不好人,所以你还是回去吧。”胶烈这样的直白令叶飘狂晕。
“先不用管我马骑得好不好,我只问大汗,当时我在孟古大汗帐前所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不过是小聪明而已。”
“那你就错了,当日我还有最紧要的关键没有说出来。”叶飘这时不得不抖出必杀技来挽救自己被逐回的羞愧人生。
“什么关键所在?”胶烈闪动着一双才眼晕花的眼睛问。
“齐国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不止是简单的打击一下草原部落而已,它的目的是彻底消灭草原部落。”
“你一个身处王庭的小孩怎么知道这种最高军事秘密?!”
“草原上的雄鹰怎么会被几根杂草遮住眼睛而捕捉不到兔子呢?只凭些许小事就可以得知齐国军事行动的秘密。”
“说来听听。”
“我询问过你的部下,得知这次齐军的铁甲战车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四匹高头大马拉动前行。只依靠二匹劣等的杂种马拉行,而铁甲战车碾过的车痕也不过是一根小手指的深度而已。由此判断这决不是真正用钢筋铁骨铸造的铁甲战车,不过是外面蒙着一层铁皮的木头车而已。所以用二匹劣马就可以轻易拉动,而且没有留下深深的车轮痕迹。”
“等一下!”胶烈突然像是醒悟到了什么,思索良久之后问身边的随从:“凸枕骨,阿日斯兰所说的铁甲战车可是实情?”
那个叫凸枕骨的随从回答道:“确是如此,当时我们只觉得有点疑惑,但并没有多想。”
“你们这些猪!”胶烈一鞭子抽了过去:“险些误了我的大事!”胶烈说完便起身身叶飘行了一个草原贵族最隆重的屈膝礼:“我的属下愚昧,不但未能察觉敌人的虚实,反而污蔑你的英明。以致我差点失去了你这样一位智者,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都是草原上的铮铮好汉,有酒就喝,有肉就吃,有话就说。这正是我们草原儿郎的真性情,我怎么会去介意。”
“好,不愧是我草原的大好儿郎!”胶烈大汗大喜:“拿酒来,我要敬阿日斯兰!”
半囊子烈酒下肚,胶烈大汗红着一张枣脸问叶飘:“还请阿日斯兰为我拔开迷雾。”
“我以为齐军是以这十万假铁甲车为幌子,吸引草原各部落的注意力。真正的铁甲战车恐怕早就整装待发,准备一举攻克王庭。我们要抓紧时机行动,因为齐国绝不等到冬天才动手。”
“为什么?在秋季是我们草原人战斗力最强的时候,齐国会在这个时候主力出击?”
“这就是中原人所谓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你们没有想到齐国会主力出动展开全面会战的时候,齐军却以假的铁甲军吸引你们的主力部队,真的铁甲军却直捣王庭。等过趁虚而入一举得手之后,反过来与假铁甲军前后夹击草原主力。这时王庭已失,军心大乱的草原部落哪里是这些虎狼之狮的对手?必败无疑。而冬季转眼即到,那时兵败的草原部落如何过得了这个冬天?”
叶飘这一席话惊得众人背心出汗,皆恐慌不安。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怎么知道齐军就会按你说的这么做。上次你在王庭的时候还不是说他们会在趁着冬季发兵来攻打我们吗?”凸枕骨不服气的说。
叶飘大笑道:“机密之事我岂会在众人面前大肆宣扬?不错,他们是会趁着冬季来,但不是攻打我们来的,而是骑着高头大马来赶尽杀绝的。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胜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胶烈大汗紧张的问。
“冬季确实不是我们作战的时候,但同样对齐军来说也是如此。只要大雪一下,齐军的铁甲战车就是一堆废铜烂铁。马儿尚可前行,可在深可末膝的雪地上,那么沉重的铁甲战车如何前行的了?只有在秋季利用铁甲战车结束主力决战,然后在冬季弃车纵马追杀草原余部。只待来年一开春,齐国的国民大举侵入草原定居,草原的历史便从此结束。”
胶烈大汗听完已经汗湿背心了,他凄惨的望着长生天祷告:“伟大的长生天啊!通道你已经抛弃了我们草原人吗?”长生天是草原人贡奉的神灵。意思是指和天一样长的存在,只要天不灭,草原神便不灭,故叫长生天。
“大汗何需如此悲观?”叶飘在旁边劝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便有办法对付他们。”
“阿日斯兰你有何神奇的办法挽救草原人的命运?”
“我有办法,可是众人都不信我,不服我,我又能如何?”叶飘适时的表达了一下对权力的渴望。
“我就这回去劝说孟古大汗,把你的话转告给所有人,相信他们会像我一样信服你。”
“这倒不用,你去劝说他们,反倒是泄露了机密。如果你能把部落的勇士交给我带领,我不但可以挽救草原人的命运,还可以让你成为草原上最强的汗王。”
“我成不成为最强的汗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阿日斯兰一定要挽救草原上千百万的人民。”胶烈此时显来一股子英雄气概出来:“我胶烈部自我以下全部听命于你——阿日斯兰,若违此誓,有如此箭!”说罢折断一根箭矢。
“我阿日斯兰若不能实现诺言也有如此箭!”幸好刚才喝了点烈酒,要不然不借着点酒劲,叶飘还真折不断这支利箭。
“现在军情紧急,歃血为盟之类的仪式还是等我们胜利之后再来吧。”叶飘也心急,他虽然嘴巴里说得天花乱坠,但其实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他急切的想飞奔到战场上去看一看实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