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的话不是假话,我是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但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就算要过逍遥日子,也得等大仇得报后。”
程九鸢得到了他的一句准话,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
若他大仇得报,她的仇也能报,那能坐那个位置的,怕只有楚珩了。到时候他想闲云野鹤,怕是朝臣也不答应。
“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能否告诉我,为何想要楚泽的命?”楚珩问道。
程九鸢说了个真实却又让人觉得是敷衍得理由:“可能前世有仇吧。”
这句话让楚珩又联想到了那个梦,他探究地看向程九鸢。
程九鸢笑问:“你要太子的命,我要楚泽的命,这以后的皇位……”
不等程九鸢说我,楚珩便打断了她的话:“我坐不了皇位。”
“为何?”
楚珩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中了绝嗣毒。”
程九鸢一怔,今晚真是刺激啊。
“我……你若不想嫁给我,等……我会找个机会解除婚约。”
等过了梦中北齐和亲事件之后。
程九鸢抓过他的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处。
良久,她才面色古怪道:“落雁沙?”
这居然是燕师父的毒。
“这毒不可解……”
“这毒可解……”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楚珩惊讶地看向程九鸢。
程九鸢继续道:“只是有些麻烦。”
“再说,谁说中了这毒就不能坐那个位置?要是有太子和楚泽其中一人在,你可能登不上那个位置。若那两人都没了,还有谁比你更名正言顺?没有子嗣可以过继。”
之前他没想过要楚泽的命,也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他失笑道:“以前我想着报了仇后,就找一偏远小村庄,了此残生。我本没什么野心,若二姑娘想要,江山为娉也不错。”
程九鸢也笑道:“说得好像太子和楚泽是大白菜似的,能随便就砍了。为今之计,是徐徐图之。让太子和楚泽两派先斗着,咱们先隐在暗处。”
“嗯,我也如此想。”
程九鸢举杯:“成,大仇得报。败,我陪着你。”
楚珩与她碰了一杯,随后二人以茶当酒一饮而尽。
这个寻常而不平凡的夜晚,踽踽独行之人,不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