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看了师妃暄一眼,却发现她面色的担忧之色,忙道:“妃暄,如果你不放心,就回去看看他。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用和氏璧为寇仲和徐子陵净化体内的魔功,然后你们三人再将和氏璧带过去,为石之轩净化魔性。只是,石之轩魔性已深,除非他自己自愿……”
自愿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虽然石之轩待她并不同于平日家庭当中的父女,看似颇为冷淡。但是实际上,在某些时候也很关怀照拂于她。又想起自己的母亲碧秀心,一时之间,师妃暄心中百感交集,只道:“希望爹能够回头是岸……”
……
……
阴癸派当中,边不负已经进去很久了。婠婠的眉宇间尚且流着泪痕,她久久站在那里。杨清彦看到婠婠如此,心疼不已。这个时候的婠婠仿佛已经步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面色怔怔,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所想。祝玉妍和石之轩……等到一个时辰之后,边不负才疲惫至极地走了出来,当时,祝玉妍和石之轩都在重伤之下昏迷了。祝玉妍被边不负立刻施救,而石之轩则被媸奴带走了。
“我师傅怎么样了?”一看见边不负出来,婠婠立刻上前焦急地询问。
边不负露出一个些许的笑容,道:“没事了。”
听到这样,婠婠松了一口气,而刚才紧绷的神经,在一下子轻松下来之后,却感到有一种眩晕感。婠婠提出要进去看看祝玉妍,但是却被边不负拒绝了,用他的话说,便是此刻祝玉妍需要静养。杨清彦听闻,立刻扶婠婠回房休息。边不负示意一直守在旁边的单美仙和雪纱退下,自己却有转身走了进去。躺在床上的祝玉妍,面容依旧绝美,沉睡中的她,就如同当初年华最佳的少女。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刻痕,然而……边不负,抬起手指轻轻描绘祝玉妍的脸颊,一时想到她,心中钝痛起来,低声道:“妍儿啊,妍儿……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么?即使是死,为什么选择的依然是他。你可知道,就算是死,我也愿意陪着你……”
是的,愿意陪着她,这是在童年之时,便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可是……
边不负紧紧握住了拳头——又是你,石之轩,第二次,因为你,妍儿,她在生死线上徘徊……如果……如果……
祝玉妍的眼角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她的眼中充满哀伤,至少在第一眼看见边不负的时候,然后,她低低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不负……”
那声音说不出的缱绻,那一刻,边不负的心重重一击,低声道:“妍儿,你知道的,二十年前,那个时候,我就不应该放开你的手……”
祝玉妍摇摇头,她的面色依然苍白,而此刻脸上出现的脆弱是那般的真实,这二十多年来。祝玉妍都是以一个绝对的强大而存在,而边不负,总是扮演中依赖她,死缠着撒娇。但其实,他们都在做戏啊……祝玉妍用表面上的强大来掩饰内心的脆弱和伤痕,边不负则用依恋的神色来掩藏真实的自我。
“不负,等这一切都结束了。”祝玉妍闭上了眼睛,泪水悄悄从眼角滑落,“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你,我们带着婠婠一起离开吧……我再也不想参与这所谓的江湖了……”
媸奴并没有带着石之轩远走,其实是因为石之轩的伤势太重。一箭穿心,即使是武功高强如石之轩,也免不了受了重伤。他微微喘息着,媸奴只能做些简单的治疗,而身上的伤……媸奴叹息一声,也唯有带他回补天阁了。一想到这里,石之轩突然极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是紧紧皱着的眉头。是因为心脏的刺痛吗?不,这绝对不会是石之轩,石之轩是从来不会屈服于肉。。体的疼痛的。那么,也只能是心理……
阁主,原来,你的心也会痛么?
阁主,原来,你也会为情所伤么?
这里是哪里?媸奴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个时候,她才想起,阴癸派当中本身就布满机关和阵法。她方才一时情急,只想着带石之轩离开,却误打误撞,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此刻,周围茫然,仿佛是一间极简单的别院。只是,在前方,有简单的几间房。不过,从布局来看,应当还是在阴癸派中。媸奴四处看了看,也打定主意,暂时不可轻举妄动,她只是媸奴而已,她并不懂得五行阵法。
媸奴又看了看昏迷当中的石之轩,随即咬了咬牙,准备硬闯。而只是脚步迈出了一步,周围又变化了几分。似乎看见又无数的大山压在她的面前,窒息一般,排山倒海一般的四处移动。
“乾三……兑九……离七……”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隐隐约约地并不清晰,然而,却足以让媸奴听见。媸奴不自禁地跟着这个声音前行,不小半柱香的时间内,周围的幻想全部都消失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院子而已。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咯吱”一声,打来了。
一个灰衣的中年男子立于门断,但见那男子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面容上夹杂着岁月的风霜,然而,即使是身着灰衣也掩不了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然而,再看见那个男子的一刹那,媸奴的身体微微一僵。
那中年男子,瞥了他们一眼,道:“此处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离去吧。”
媸奴颤抖着鞠了一躬,然后抱住石之轩,转过身去,一步一步,极慢的向外走去。
“等一下!”听到这个声音,媸奴的身体又是一僵。她没有回头,却听见那男子淡淡的声音传来,“莫要告诉他人,你们见过我!”
媸奴又是一躬身子。
“好啊,原来你们在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