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刺客可能藏匿在此院中,还请陈佥事让我们进去查一查。毕竟陈佥事睡得这般熟,若是刺客进了屋,怕是您也发现不了。”凌风难得讥讽了一句。
&esp;&esp;“想搜我屋子?”陈铉舌尖舔了一圈牙齿,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风:“去年我追拿逃犯时,凌护卫可没给我行这个方便。要搜,可以,拿出公文来,便是阁老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啊!”
&esp;&esp;凌风神情骤冷,这是不肯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esp;&esp;陈铉舔了舔嘴角,眼底露出兴奋之色。
&esp;&esp;院子里的温度彷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诸人忍不住拢了拢衣服,下意识离得二人更远了。也有一些好事之徒忍不住双眼冒光,暗搓搓盼着二人大战三百回合。
&esp;&esp;江枞阳皱了皱眉头,目光沉沉的看着陈铉,他近来行事越发肆无忌惮了。
&esp;&esp;恰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场中凝滞的气氛,一人飞速奔至,拱手对凌风道:“二里外发现逃逸的三名刺客。”
&esp;&esp;凌风一怔,侧脸望一眼几步开外的陈铉。
&esp;&esp;陈铉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眼,三名刺客?
&esp;&esp;凌风松了松手,对在场众人抱了抱拳:“今日多有得罪,还请诸位海涵。”说罢带着人快速离开。留下一圈懵圈之人,尤其是还指望着能看上一场高手对决的,瞪得眼珠子都快脱窗了差点就要破口大骂,暗骂了一声晦气,悻悻的回了屋。
&esp;&esp;不一会儿院内人就走的七零八落了,江枞阳抬了脚也要走。
&esp;&esp;“啧,被他这一闹都睡不着了。”陈铉笑盈盈的走向江枞阳,神态一如从前:“咱们也好久没说话,叙叙旧?”说着人已经十分自来熟的迈进了他的院子。
&esp;&esp;长庚拧眉,眼下沾上他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去看江枞阳。
&esp;&esp;陈铉突然回过头来,挑眉讥笑:“怎么,怕和我扯上关系,日后被清算。”
&esp;&esp;江枞阳沉了沉嘴角,抬起脚。
&esp;&esp;长庚气结,激将法,明火执仗的激将法,可他家少爷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怎么就中计了呢!
&esp;&esp;进了屋,陈铉舒服的喟叹一声,十分没形象的盘腿坐在炕上,抬头对不远处的江枞阳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坐啊!”活像他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似的。
&esp;&esp;江枞阳坐了上去,静待他开口。
&esp;&esp;“连杯热茶都没有,老江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esp;&esp;江枞阳便抬了抬手。
&esp;&esp;长庚会意,忧心忡忡的离开。
&esp;&esp;片刻后热茶来了,茶点也来了,也不知大半夜的长庚哪儿寻摸来的,放下东西,他便知情知趣的离开,还带上了门。
&esp;&esp;“有什么话你说吧!”江枞阳开门见山。
&esp;&esp;陈铉缓缓的收起脸上的笑:“咱们这么坐着说话还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吧!”一年都不到,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sp;&esp;江枞阳目光微微一动,似乎也想起了昔日交情。无论如何,陈铉帮过他几次,尤其是在江进和韩家的事上,若非他帮忙,他的仇不可能报的那么容易。虽然他后来已经想法设法还这份人情债,不过这份人情他依旧记着。
&esp;&esp;“大局已定,你尽早为自己安排后路!”江枞阳道。他宫中行走,知道天顺帝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太子之势已成,哪怕天顺帝一意孤行留下让福王登基的遗诏,也无济于事。太子登基势在必行,一旦太子继位,陈家处境堪忧。
&esp;&esp;“我不就是在为自己安排后路吗”陈铉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猜到了吧,我就是其中一个刺客。”
&esp;&esp;江枞阳垂了垂眼皮,这并不难猜,凌渊若是死了,太子一系群龙无首势必要大乱一场,这就是福王一系的机会,何况以陈忠贤和凌渊的私怨,想刺杀凌渊太正常了,奇怪的反倒是凌府的反应。
&esp;&esp;“那你能猜到我是奉谁的命行事吗?”
&esp;&esp;江枞阳愣了下,瞳孔微微一缩,脸色突然变了,难掩惊愕的看着陈铉。
&esp;&esp;陈铉微微一笑:“你猜到了是吗?”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江枞阳发紧的脸:“是陛下。”
&esp;&esp;见江枞阳脸色紧绷,陈铉似乎很满意:“陛下怕尾大不掉,太子耳根子软,对凌渊言听计从,陛下担心有朝一日太子成了傀儡。陛下曾想在宫里动手除掉他,可你相信吗?陛下发现他竟然无处下手,他没法确定身边的人还值不值得信赖,他怕打草惊蛇,迎来凌渊的反扑,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