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诚可能以为他是谢余的竞争对手、谢余的朋友,或者谢余的其他什么人。但不管江觉厌是谁,都证明江觉厌有所图,否则干嘛要大清早地来堵谢诚?
而不论是什么目的,谢诚都盘算着可以借此发一笔。监狱里的日子太难熬了,出狱了他也不想再从头来过,那太难了,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不就是让他利用的吗?
谢诚就是这么想的,他丝毫没有心虚,反而为自己的聪明自得不已。但这份自得在江觉厌捉摸不透的笑意中,逐渐消失,甚至转化为了对自己的怀疑和紧张。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谢诚阴沉着脸想,也这么问了。
江觉厌对此,冲着旁边的保镖抬了抬下巴。
保镖会意,从旁边的纸袋里掏出了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了谢诚。
江觉厌撑着下巴,懒散地道:“这里呢,是一千块钱。也别嫌少,对你一个刚出狱的社会渣滓来说,已经很多了。”
“你想干什么?”谢诚没有接,因为江觉厌的话索性撕去了伪装,阴郁地开口。
江觉厌没说话,翘起的脚轻轻点着地,旁边的保镖已经识趣地从旁边的纸袋里,再次拿出一张文件和一支笔递给了谢诚。
“父子断绝关系书?”谢诚看了看,状似温和地一笑,“谢余让你来的?”
江觉厌惫懒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无聊地把玩起旁边扶手上的流苏。
他的无视狠狠刺痛了谢诚的心,他焦躁地用脚磨蹭了一下车底,还是按捺不住地开口:“你以为这张纸有什么用吗?就算我签了它,只要我想,它随时都会是一张废纸。”
“是没什么用。”
江觉厌放弃了流苏,转而抬起手,对着阳光研究起了自己的指甲。
与此同时,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仍在响起,“但是,好看啊。”
“你——”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张纸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啊。”江觉厌终于不再无聊地摆弄各种东西,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谢诚身上,轻笑着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诚没有说话,惊疑不定地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
“好吧,你应该不知道,毕竟脱离社会都那么久了,能够用你那不太聪明的脑瓜子想出利用舆论的办法,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江觉厌耸耸肩,“虽然我很少做以势欺人的事情,但偶尔嘛,也会想放肆一把。”
他在谢诚越来越紧张的目光下,轻柔无比地开口:“谢诚,不知道我是谁可以,但你只要知道,我可以让你一辈子出不了头就是了。”
谢诚阴沉着脸,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地问:“你什么意思?”
“你联系了程虎接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来吗?”江觉厌看着谢诚,在他逐渐失控的表情中,恶趣味地笑了起来。
“你做了什么?”谢诚咬牙问道,他刚才也在想程虎为什么没来。只是程虎这人一向目中无人,纵使他听信了自己的计划,会故意来迟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谢诚并没有太在意。
但现在看来……
“程虎当年出了狱,在外面开了一件宣传——哦不,水军公司。在网上,程虎确实能够做到很多事,但谁让他遇到了我呢?”江觉厌无奈地冲他摊摊手,“没办法,我们勉强算是同行,想给他找点麻烦实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