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到最后,谢余自己都会习以为常,而江觉厌或许也会在漫长的时间里,忘记谢余的本来面目。
“……我才不想要这样。”江觉厌喃喃地开口,“谢余凭什么敢对我有隐瞒?”
明明他的事情,谢余都会知道,不管江觉厌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都可以让谢余知道。
所以谢余,就应该主动揭掉自己的伪装、乖乖地打开自己的心,让江觉厌可以随意地去探查,去确定。
想了半天,江觉厌的表情终于好了很多,也就在此时,他感觉到了胃部传来的一阵抽痛。
对了,今天为了气谢余,他好像故意提前离开,早饭也没吃。
江觉厌无聊地想着,随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开始吃起了他迟来的午饭。
经过漫长的被遗忘,饭菜已经变得冰冷,早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可口,一些荤菜上还凝结了一层白色的油脂,看上去丝毫没有了之前的色香味俱全。
但江觉厌并不在意,慢悠悠地吃完了午餐填饱肚子,虽然饿了,但谢余做的饭菜很多,还剩下了一些。
他把剩下的饭菜用饭盒装好,懒洋洋地想,看来晚上也不用找谢余了。
啧,果然都怪谢余。
他刚才要是主动留下来吃饭,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胃部仍旧在抽痛,冰冷得像是坠了块大石头,江觉厌的脸色有些白,只好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喝了起来。
谢余果然是个笨蛋。
。
梁集那边暂时没有太大指望,江觉厌只好悻悻地先放下,转而移向了另一个目标。
冉楚。
江觉厌眯起丹凤眼,漫不经心地想,听说冉楚最近过得很惨。
他显然又想了一些办法折腾,在经过江觉厌的提点后,果然“聪明”地开始想办法给自己留下一些财产,只是很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用。
听说今天冉楚位于湖心别墅的住处,就要被贴上封条,以待后续拍卖抵上冉家贪墨的税款了。
江觉厌撑着头,似笑非笑地想,这个热闹他完全可以去看看。
江觉厌真的很想知道,在冉楚知道的剧情里,谢余到底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最后他们又是如何复合的。
如果那些剧情有参考价值,江觉厌觉得,他也不是不可以给冉楚一些钱,最起码不需要流落街头了对不对?
。
湖心别墅,冉楚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穿着制服的法院工作人员正合法合规地清点着一切物品,该贴封条的贴封条,该留证的留证,而属于冉楚的私人物品,则被一个不少地送了出来。
冉楚身边很快就被堆满了东西,但他却分不出一丝力气去注意,只是满眼绝望地看着眼前马上就要不属于他的别墅。
冉楚上辈子,从来没有住过别墅,唯一一次进去这样豪华的地方,还是因为大学同学在家里举行的班级聚会。
那是冉楚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住的地方可以这么大,一个书房一个洗手间,就比他堆满了各种杂物的卧室还要大,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有钱人可以不出门就游泳、看电影、玩桌游等等,一切他们所有能够想象的享受,有钱人可以随意地伸出手就拿到。
那个时候的冉楚,心中既嫉妒又不甘,因为他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没办法拥有这一切,哪怕他愿意出卖自己,却也找不到这样的买主。
最后,他沉浸在贪欲得不到满足的绝望,开始沉迷于另一种欲望——
一种对于年轻,而且容貌清秀的冉楚来说,很容易得到的欲望。
他日复一日地沉浸在和不同男人的交往之中,每天不是出入酒吧就是酒店,偶尔还会一起出去旅游,去各种他没有去过的高档场所,享受那些人对他的追捧,那样的眼光,让冉楚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