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就那样目不转睛地、专注地看着他,就好像他对江觉厌,还旧情难忘一样。
江觉厌对这个想法嗤笑不已,但另一方面,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谢余。
谢余无疑长得十分好看。
但和美得锋芒毕露的江觉厌不同,谢余就像是一潭沉寂的水,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他总是穿着西装,扣子一定会扣到最上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古板、禁欲、克制,像是和这个声色犬马的世界彻底隔离。
——这就让人更想撕破他的伪装,打破他的面具,看着他为你疯狂的样子。
所以江觉厌很能理解冉楚的想法,不过,他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江觉厌可不是会做赔本买卖的男人,他就算要和冉楚、和谢余搅和在一起,他也要做猎手、做把控全局的那个人。
所以江觉厌露出一个笑容,像是不经意地碰落了放在茶几上的,一枝鲜艳漂亮的百合花——那是冉楚放在那里,每个位置旁都有一枝,是他用来装饰房间的。
谢余的目光因此,有了一瞬间的偏移。
江觉厌的笑容加深,花就落在一旁,他却不愿意弯半下腰去拾,而是用那双冶艳的丹凤眼,若有似无地看着谢余。
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难得语气平和,像是过去的每一天一样,理所当然地道:“谢余,帮我捡一下。”
江觉厌知道谢余会来。
果然,谢余站起身,哪怕他明知道,江觉厌或许有别的意思。
没有人会比谢余更了解江觉厌,当他这么笑着的时候,肯定是在打什么坏心思。
但谢余还是去了,他走到江觉厌面前,弯下腰,想要去拾那朵鲜艳的百合花,但——
江觉厌在这个时候,突然拽住了他的领带,促使谢余不得不凑近,近到他们两个人几乎呼吸相融。
谢余并没有反抗,他漆黑的眼眸倒映出江觉厌的样子,顺从地保持着那个姿势,耐心等待着江觉厌的恶作剧。
——但谢余没想到,会是另一种恶作剧。
江觉厌的脸上带着笑意,微凉的另一只手,沿着谢余被衣领包裹的脖颈向上抚摸,从他精致的下颌线,到他侧脸完美的轮廓,在谢余的注视下,缓慢又暧昧地摩挲着。
“谢余。”
他亲昵地喊道,不在像是之前那样生疏客气的“谢先生”,而是像以前一样,带着几分撒娇地开口,“我以前怎么没注意,你长得这么好看?”
谢余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他张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江觉厌没有给他机会。
微凉的手突然下移,狡猾地趁敌人不注意,抵在了谢余的唇上,圆润的大拇指甚至越界地探入少于,肆意地胡作非为。
江觉厌笑得愉悦,在谢余暗下来的目光下,用手指大力蹂躏他淡色的唇。
知道那颜色变成如血一样的殷红,他才满意地放手,但那双捣乱的手却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继续想要向下游移——
谢余深吸一口气,握住了他的手。
“江觉厌,”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的沉,不复之前的清冽,神色复杂地看着对面,“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江觉厌眨眨眼,顺势反握住他的手,拉到面前亲了亲,像是一个游刃有余的浪子,“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看着谢余为他的话闭上眼,突然再次使劲,让谢余不得不用一只手撑着旁边的沙发扶手,才不至于整个人压在江觉厌身上。
江觉厌趁此,别过头,轻轻咬了一下谢余的耳朵。
谢余猛地颤抖了下,声音终于带了点愠怒,低声道:“江觉厌。”
江觉厌知道,谢余的耳朵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