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沉默之际,秋本千鹤还是打了个哆嗦,很好的揭幕了她还是没能退烧这件事。
感觉脑袋十斤重,有琴酒那件衣服那么重,相贺医生见她醒了,想把衣服从她身上挪开,都没能成功。
你看是吧,就是很重。
我根本没拽着衣服。
没有。
秋本千鹤把大衣圈在手里,再次昏沉睡下去。
而她再一次醒来,是被晃醒的,还没睁开双眼就被外面的灯光刺得眯了眼睛,只得迷迷糊糊感觉到是相贺医生把她扶起来,在她耳边温柔道,“起来喝药再睡。”
不是,咋都这个毛病呢,都睡着了还要把人喊起来重新睡的。
秋本千鹤哼哼唧唧以表抗议。
抗议无效,药已入口。
再次昏昏沉沉睡去。
这次感觉比之前舒服一点,甚至做了美梦。
梦到跟原来的爸爸妈妈和哥哥一起去了游乐场,欢声笑语间聊着学校里的趣事,他们都兴致勃勃的听着,不时回上两句,有来有回,哥哥似乎说了什么惹怒妹妹的话,惹得她拿着奶茶杯子就追着哥哥打,父母在后头欢作一团。
突然镜头一转,就变成在云霄飞车前排队,而秋本千鹤像在排斥什么,拉着妈妈的手不让他们去坐,她拼命拽着妈妈的手,却怎么也拽不动分毫。
不知道怎么,她好像感觉自己变矮了,看所有人都变高了,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在干什么?”
秋本千鹤迷惑的抬头看去,只见她拉着的那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男人的手,而那个男人,脸被帽子和修长的头发遮住大半个面孔,看不清容貌,那挺拔的身形裹在黑色大衣里,只见那男人俯下身,这才看清他帽檐下冷硬的脸颊和说不出的一股冰冷的邪气,让人不寒而栗。
秋本千鹤惶然松开手,想要扭头逃走,却反手被那男人擒住,动弹不得,挣扎之间,她猛地惊醒,从床上一下子直起身,盖在身上的黑色大衣也随着掉落。
噢,原来是这大衣还盖在她身上,怪不美梦变噩梦,睡觉的时候胸口压重物是会做噩梦的,这种常识,你们又不知道了吗!
在秋本千鹤斜对面,相贺翻着不知道什么书册,看到她醒来,立马合上书,手臂撑在桌子上从旋转椅上扭过身对着她庆幸道,“再不醒就要带你去医院了。”
带吧,去一下精神病院。
突然梦到的亲生父母和亲生哥哥,一下子让她有点魂不守舍,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自此感冒了好几天,连话都不想多说。
特别是吃了好几天的白粥配白糖,秋本千鹤感觉她已经生无可恋了,这清汤寡水得害她一下子消瘦了不少,愣是想给她加餐,也闻到肉的腥味就一下子犯呕起来。
唯一的好处是,病床是我的家,没有晨跑也没有语数英课程,更没有突然的琴酒的斯巴达训练,整日就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
任谁看到她这状态,都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这一切的因,都得怪琴酒的果。
“哎。”
秋本千鹤朝着每日来她床前打卡的琴酒,发出了今天第一百三十七次叹气。
他像是终于忍不下去似的,扭头冲着门外的人喊道,“东西拿进来。”
什么东西?
破天荒的琴酒居然给我带了伴手礼?
我不得瞧瞧?
秋本千鹤打起精神挺直腰板,眼神紧盯着门外动静,只听外面有什么挣扎的声音,说不上来,听起来像是扇风的声音,反正很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