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我们医院也没有成功医治过的病例,对不起,愧对了共同体第一医院的名誉了。”
“没有,谢谢医生了……”
他,一定比我更绝望。
所以,我一定要陪在他身边。
“我们走吧,回学校去,我亲自给你煲一份粥~”我笑着对他说。
我觉得我的笑容一定很凝固、很勉强,因为——我在强颜欢笑,不过,这很有必要。
不忍看他的表情,我径直勾起他的臂弯,回到学校,我拉着他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绕着圈。
他没有开口打扰我,显然,彼此都明白,这是在缓冲心情……
突然,注意到了现在的季节,瞥见那秋千背后一半枯黄一半翠绿的树林,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带我去的一个地方——一所大学,那里面有一群厉害的怪人!
虽然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毕竟才刚记事。但那时给我留下的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
第一是那里的树——半衰半盛,第二是那里的人——神通广大。
“你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一个地方,那个地方,通往着世界神奇的另一面……另一面的世界里,一定有着能够唤回你记忆的方法,不,是完全治愈你的方法!”
我直接开口打破沉默,其实,“真的能找到吗?”这样的自问,心里是没有底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没有把握,我便用“一定能当上舞蹈家”这样的坚定眼神凝视着阿真,期盼能带给他希望。
当晚,我查阅了全都所有的大学,排除掉那些去过很多回的几个名校,我勾了二十多所不大出名的大学,准备第二天动身去找。
然而,只有一所名叫“姑息卫校第二三五分校”的大学没有明确的路径,北斗导航到了这个地方已经完全变成大致位置,甚至部分地区都变成了边界。
这个地方是老城,老城地下曾掘出殷墟,据说是整个共同体最初的国家遗址,除了那老城边界著名的博物馆外,这里人迹罕至。
想到没有什么人,车子什么的就更不可能有了。
带着这样想当然的想法,在过最后一条街时,我莫名其妙地被一辆大货车给撞飞……
醒来后,已经是医院里,爸爸妈妈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了,还没有看到阿真,就听到医生要给我打麻药做截肢手术。
截的地方是膝盖以下的腿部,而大腿骨也有许多处骨折。
看来,自己是不能够完成梦想了呢……
这一刻,心里其实很平静,仿佛听到的一瞬间便接受了这个现实。
但是,我明白,我只是在等,我怕……
我怕一个人承受不了,索性就先不去想,不去接受,等到……等到阿真来了,我再去想我再去试图接受它,接受这个不完美的现实。
当我被注射了麻药,准备进入手术室时,他终于来了,我迷糊中似乎看到他眼里噙着泪水。
“没事的啦~命能保住,我已经很高兴了哟。”用大脑思考再说,这样的能力我已经暂时失去了,忠诚的嘴巴代替我说出了我最应该说的话——坚强的话。
同时,脑海里最后的一丝意念驱动着它传达出一句:我就要找到了呢,那个地方……
是的,就差一点点……
一日后,父母也终于要回去工作,临走前告诫我不要再和白桢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