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礼眼神一闪,眸光暗淡下来,这可真是飞来横祸,他又怎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家妹子,当务之急,你快与我瞧瞧我的同窗罢,旁的稍后我再与你细说。”张元礼朝着陈悠深深行了一礼,那日陈悠既然能救了他,又听说她的医术是唐仲教的,张元礼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陈悠一听,竟然待在这附近不止张元礼一人,另还有人也在,抬头皱眉瞧着张元礼,心中总有感觉,这事情恐不是这么简单的。
不过,听张元礼说的这般急,陈悠也有些好奇起来,张元礼与他这同窗是怎么回事。
张元礼见陈悠脸上有松动之色。急忙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家妹子,跟我这边走。”
陈悠跟在张元礼身后,因着害怕张元礼使诈。偷偷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抓在手里,若是张元礼敢有什么坏心思,她就立马伤人逃走。
张元礼带着陈悠到了离李阿婆家不远的树丛后,拨开树丛,陈悠才从外头看到一个身影。
走进一瞧,赫然是赵烨磊!
此时的赵烨磊因为抑制不住的咳嗽满脸通红,又因为怕咳嗽发出声音,拼命的用袖口捂住嘴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偶尔停住咳嗽时。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张的眼睛,眼神空洞,显然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那日那个病秧子高傲少年再次出现在陈悠眼前时。竟然会是这副狼狈的样子。
陈悠一时也有些发愣,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赵烨磊,又瞧了眼满脸担忧的张元礼,搞不明白,这两人为何会在县学授课的日子跑到这里来,而且还弄成这副样子。
“你们……”陈悠还未开口,张元礼就急忙止住她。
“陈家妹子。只要你能给阿磊看看,事后,你想知什么,张某一定知无不言!违此事者天打雷劈!”张元礼瞧着好友这番模样,竟连毒誓也不惜发了。
陈悠咽下了想问张元礼的话,淡淡瞥了此时痛苦难当的赵烨磊一眼。这厮第一次便以那般高的姿态鄙夷过她,陈悠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他哮喘发作了。”
张元礼也早就知道好友常年有这个毛病,可也只是知晓而已,哪里懂要如何治疗。
“还请陈家妹子出手帮帮忙。”张元礼蹲下神。将赵烨磊扶起靠在他肩头。
陈悠虽是不喜这赵烨磊,可一是被张元礼所托,二是也真狠不下心任由他这样下去,毕竟是一条人命在眼前。
清晨是哮喘发作的高峰期,而赵烨磊还藏身在树丛这样的闷湿处,这样只会导致哮喘越来越严重。
陈悠连脉都不用诊,便对着张元礼道:“快将他挪出这树林,挪到通风处,让他半卧着。”
张元礼也不管陈悠说的这些到底有没有用了,便都照着做了。
等赵烨磊被挪出树丛,清晨东风微微吹来,让赵烨磊清醒许多也好受了许多。其实,赵烨磊这次哮喘发作的并不重,只不过没有注意,而张元礼又小题大做了。
不到一刻钟,赵烨磊就恢复了些意识。
他眼瞳中的光芒聚拢了些,朝着陈悠的方向看过去,眼前的少女很是熟悉,可赵烨磊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微喘了两声,正要抬头询问身旁的张元礼,陈悠却率先开口。
“张家少爷,现在可否告知我你们在这的原因了!”陈悠盯着张元礼的脸严肃的问道。
张元礼也明白这条件是他先答应陈悠的,君子不能言而无信,方想张口,却被赵烨磊一把拉住,赵烨磊的眼神死死盯着张元礼,双目通红,竟然还带着一丝警告。
赵烨磊当然知道这是好友在不让他与陈悠透露一个字,他为难的看了眼陈悠,就将目光落在了赵烨磊的身上,张元礼的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阿磊,这是我之前就答应陈家妹子的,我……”
“张元礼,这可不是儿戏!你若是想要连累眼前的这丫头,你就尽管说!我绝不拦你!”赵烨磊嘶哑又坚定的道。
陈悠眼神一闪,对面前的两人更加怀疑,她微眯着眼打量着张元礼与赵烨磊。
张元礼被赵烨磊的话噎住,好似也恍悟过来,他歉意朝着陈悠看了一眼,“陈家妹子,阿磊说的对,我们不能连累你,我违誓自会有老天惩罚,可若是连累你搀和其中,我与阿磊都不会心安,这次便对不住了!”
陈悠未想到他这般的言而无信,明白这时候她怕是怎么劝说,张元礼也不会与她说清原由了。瞟了张元礼一眼,陈悠淡淡道:“今日我便当这件事不存在过,不过你们也好自为之,下次若是还像这样掳我来,我便将你们躲藏的事宣扬的满村皆知!”
陈悠说完转身便走,张元礼与赵烨磊两人本来就不讨她的喜,她也不想与他们扯上什么关系。最好是一辈子不想见才好,每次遇到这两人,她都只有倒霉的份儿。
闻了闻身上的味儿,陈悠咬牙切齿的咒骂了张元礼与赵烨磊两声。快步赶回了李阿婆家中。
赵烨磊也被陈悠的话气个半死,指着陈悠的背影,还没骂出声,就一阵咳嗽上来,直将他咳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却说陈悠回了李阿婆家中,便彻底将两人抛到了脑后,将朝食做好不久,叫两个小包子起床,唐仲与陶氏前后脚到了李阿婆家的院中。
唐仲一来便去给老周头诊脉,出来时。朝着陈悠隐晦地摇摇头,陈悠端着碗一怔,眼中也是一片黯然。
用过朝食,陶氏带着三姐妹回家,陈悠身上的衣裳也需尽快换去。
方到了家中。换了衣裳,秦长瑞就满脸严肃的进了家来。
秦长瑞甚少有这般郑重的时候,陈悠奇怪的看了秦长瑞一眼。跟着陶氏从西屋出来去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