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知晓。”
陈悠顿了顿,“还有,爹娘,你们在家中要注意身体,阿梅阿杏怀敏那先不要告诉他们实情,旁的我自己会小心的。”
她只身去历险,还在担忧家人。陶氏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就哭起来。
陈悠双眸中也潮湿。“娘,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是去义诊的,那些难民只会感谢我们,说不定还要歌功颂德呢!”
淮北义诊的危险,陈悠心中当然清楚。但是当着陶氏的面她又怎么敢直接说出来。
她这句安慰,瞬间让陶氏的泪水决堤。
陪着爹娘说了会儿话。秦长瑞与陶氏又交代了她许多事情,而后陶氏陪着她回房,母女二人睡了一夜。
陶氏睡不着,陈悠却困了。沾到枕头就酣睡了过去,靠在床头,摸着闺女嫩滑的脸颊。陶氏脸上满是心疼和恨意。
谁敢欺负她闺女,她便要叫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第二日一早宫中就派了人来。秦长瑞让阿鱼与两个护卫跟着,又让香佩一路上照顾陈悠。
可是准备走时,宫中来的太监和护卫,却将人拦住了。
那年轻的太监皱着眉头傲慢道:“这不是游山玩水,还要带上护卫下人,若是你们各个都是这样,那如何赈灾义诊?”
这时候与这几人理论根本就理论不出个理儿,而且他们家毕竟不是官家,在这些人面前连点滴威信也无。
一边的薛鹏要塞些银票给那领头的太监,却被一把推开了。
“莫要用这些脏东西污了杂家的眼,陈姑娘,快收拾,走人!太医院还要备案,可没时间给你在家中耽搁。”
瞧这太监的行为和说话的语气,明显是早就被人授意的。
陈悠微皱眉头,拦住薛鹏。转身对秦长瑞和陶氏道别。
宫中来人时不时催促,陈悠只好出了陈家府门。
当马车消失在巷口转角,秦长瑞立即吩咐道:“叫人暗中跟着,千万不能叫大小姐出事。”
阿鱼快步去了。
行到半路,那太监朝后头看了看,瞧见秦征突然骑马从后头赶了过来,太监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有了急色。
太监身旁的护卫贴近了低声询问,“周公公,怎么办,秦世子一直跟在后头,咱们不好动手!”
被唤做周公公的太监咬咬牙,愤愤道:“再等等!”
可是秦征带着属下却一直跟着马车进了宫中。
马车停到太医院,陈悠安全从马车中下来,他才勒马转身。
陈悠听到马蹄声,奇怪的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在宫中是有禁令不准骑马的,除非少有的特权人士。例如秦征就是其中之一。
她转头时,恰看到秦征坐在高大骏马上的挺拔背影,秦征好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回过头,朝着陈悠做了一个口型。
陈悠心中骤然一暖,他说的是“小心”两个字。
瞧着秦征的身影消失在太医院正门,陈悠再转头看到不远处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已经明白过来。
只不过现在太医院中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这几人早已失去了动手的机会。
不远处有个医女急急跑过来,“陈姑娘?”
这声音十分熟悉,陈悠转头,见是医女阿珍,那时她给清源长公主医治时,阿珍便在一旁。
相处过几日,阿珍着实是个好姑娘。
“真的是你!听大人们说你会来宫中,一同去淮北义诊,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你。”
陈悠笑着回道:“太后娘娘的懿旨,我怎会不来。”
身旁送陈悠来的周公公和几个护卫已离开。
阿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叹了口气,“你定是惹了什么小人,不然以你的医术又怎会专门将你招揽到宫中,让你与我们一同去义诊。”
这样的义诊可不是太医院平日里在外头利民举办的义诊,而是要急行军去灾区的义诊。
听早年经过义诊的太医和医女说,到了灾区那便是身不由己,若是遇到了瘟疫,那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