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雪天沉吟一下,叶梁接着说道:“昔风云是我的仇人,今日若非公子,只怕……”
申雪天自知叶梁不识自己,刚才的犹疑,现已有了主意,“姑娘不用谢,在下亦不喜此人,今日听见姑娘提了一个人的名字,猜测姑娘遇了麻烦,故出手。还望不怪在下冒失之处,得罪姑娘。”
叶梁一愣,才想起之前提过师兄尉迟南玦之名。
叶梁打量着申雪天,心里开始犯嘀咕:“此人仪表堂堂,眼神坚定,年纪轻轻,丰采俊朗,万中挑一。”
“可是四国各路处处是人物,谁知他是敌是友?便是那昔风云仅看外表又怎么知道是怎样的人。此人知道尉迟南玦的名字也不出奇。”叶梁心忖道。
当年玫瑰谷别过师父和师兄,叶梁也只在玫瑰谷又呆了三个月,直等到师父口中的一位园丁伯伯到来,打理玫瑰谷,叶梁才放心离开。
过去数年,叶梁也未返回玫瑰谷,只因几个传闻:一,师父云游,未再返玫瑰谷,玫瑰谷易了主人;二,师兄隐于耳堂国,不知所踪。
但有云:尉迟南玦虽不名列四国君臣太子,但其身世尊贵,乃某个名门之后。甚至有人传言,他手上有冷翠峰的地图。
叶梁一番思量,申雪天却不知道。
申雪天眼见叶梁脸上和眼神里充满打量,以为吓到了叶梁,要知道四国想要知道尉迟南玦下落的人何止一两人,若说如过江之鲫也不为过。
叶梁突然笑了,令申雪天心头一动,“其实尉迟南玦是谁,我不知。但有一次我碰到昔风云,有人也好像今天你这样帮了我,他说自己叫尉迟南玦。那次我比今天更狼狈,因为当时昔风云身边,还有天下第一使毒高手昔兆默。”
叶梁并非说谎,除了隐去自己与尉迟南玦的关系之外,其他全是事实。
更何况叶梁记忆已失,若非机缘巧合忆起尉迟南玦,对叶梁来讲,一样对面不识。
最重要的,叶梁并未和尉迟南玦相认,她一身男装见的尉迟南玦,如今一身女装站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大谈师兄。
那一刻叶梁心中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满了叶梁和申雪天的周围,叶梁有点不自然了。
此时的申雪天也是心内微澜,尉迟南玦这个名字于自己是太熟悉了,而二人在叶梁同一人身上,上演了同一幕“英雄救美”,申雪天的心里滋味有一丝复杂。
那一天的夜色,好像因为之前落了雨来得很晚,也恰好叶梁和申雪天站在一花坊之间,于是沉默的叶梁和申雪天谁也没有再说话,各自心事,直等到夜色更浓。
小镇的花坊独有一家,主人是个怪人,今天接近傍晚见到叶梁和申雪天站在自己庭院内叙话,便绕有兴趣的听着。
时不时有客人进出院落,叶梁和申雪天居然还不离开,叶梁在看花,申雪天在院子的角落坐下,那里有一个石桌,桌上居然摆着一个棋盘,一副残局,申雪天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样的高手才能解的棋局?
叶梁和申雪天进花坊时,未注意在门上一侧写着两个字:“棋屋”,旁边还有一幅对联:花似人似处处似,棋似物似个个似。
花坊主人此刻点亮了花坊的灯,一时间灯映花,花映人,影影绰绰,夜凉如水,月似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