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谢予安都认为自己不及谢蕴清,幼时两人站在一起起祖父总说他是只知玩乐,行事温吞,而大哥为人处事周全得宜,挑不出一个错字。
若非是后来大哥伤了腿,以他的果决和手段必能让谢府较现在更进一层。
而他对大哥也一直十分敬重,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好大哥竟然将手段动到了他的头上来!
谢蕴清那日告诉他:兔子他已经吃过了,不然就让给他了。
谢予安太阳穴处直跳,夹了寒冰的目光紧紧攫在苏语凝身上,此刻他脑中全是谢蕴清那句吃过了……他说的是兔子还是人!
让?他何须他来让,妧妧本就是他的!
手臂被用力钳住,男人的力气极大,苏语凝疼的指尖一颤,手里的糖人就这么落在了地上,砸得稀碎,再难复原。
苏语凝眼泪冒出来,挣了一下手腕却根本挣不动,她用另一只手去掰谢予安的手,坚硬如铁纹丝不动。
她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鱼鱼你放开我!”
一旁的月儿也被吓了一跳,六神无主道:“二公子,你快放开我们小姐!”
“你把糖人给了谢蕴清。”谢予安心中的戾气已经盖过了理智,声音里掺着骇人的寒意,“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苏语凝被他吓到了,只会摇头,眼睛内蓄满了泪,无措的小声道:“……我不记得了。”
脚边的小黄“汪汪”叫着在谢予安脚边窜跳。
谢予安眼中的戾气看得月儿心惊肉跳,她整理着思绪道:“那日小姐是在半道遇见大公子的,将糖人给了大公子后没说几句话就告别了。”
“二公子,你再不松手奴婢就去禀报老爷了。”
谢予安极重的呼吸着,直到感受掌中纤弱的手臂在颤抖,他才松开手。
苏语凝羽睫沾湿,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悬在眼睑上,抱着被他捏痛的手臂,惊惧委屈地看着他。
谢予安见状心中一疼,稍稍回复了些理智。是了,妧妧她哪里会懂这些,一切都是谢蕴清!
他以兄长的姿态对妧妧关怀备至,那对他那些扰乱他心神的话,在他动摇的时候出现在妧妧身边,他想跟他抢!
丝丝条条都清晰了起来,如果他真的动怒岂不是正合了谢蕴清的意。
谢予安将思绪压下来,朝苏语凝伸手:“让我看看。”
看到苏语凝的闪躲,谢予安眉心又是一沉,生生克制着火气,缓声道:“刚才是我错了,我不好,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苏语凝扁下嘴,委屈地吸着鼻子,连声音都在发颤,“你为什么忽然生气。”
谢予安一扯嘴角,找了个理由,“你只送大哥糖人却不送我,你说我是不是该生气。”
谢予安握住她手,这次苏语凝只缩了缩没有躲开,袖子掀开,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印着一圈泛红的印子,恐怕还会青出来。
苏语凝看着自己手上的印记嘴巴扁的更用力了,她害怕这样的鱼鱼,可是他又跟她道歉了……
谢予安握着她的手臂按揉,嘴里说着哄慰的话,眉眼间的阴霾却迟迟不散,周身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那日之后,谢予安将生意上的事都放到了一边,开始亲自着手操持着婚仪的事程。
样样件件都力求完美。
这日更是捧着礼单去找了谢蕴清。
谢予安看着谢蕴清笑问道:“大哥来帮我看看还有无什么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