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西王世子不会平白无故地带着这两个苗人进京,分明是想和什么人有所联络,或是谈判,只是不知对方是谁,到底要商议的是什么事。虽说西王指使苗人假扮来京朝见的大臣,已是大罪,但为了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现今也不能打草惊蛇。”
“东王呢?”
辟邪笑道:“说来惭愧,奴婢对东边的事不太清楚。只知道东王世子杜闵这次带的人中有一个绝顶的高手。”
“什么意思?”皇帝对江湖上的事不清楚,不由一脸迷茫。
“这个人叫雷奇峰,据说他的武功已经到了摘叶飞花,以气御剑的境界,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杀手,若非他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以奴婢这般孤陋寡闻,绝对不会知道东王座下已经招揽了这等的高手。”
“摘叶飞花?”皇帝笑道,“你别和朕打哑迷,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辟邪想了一想道:“就以大内侍卫而言,多半不等发现他近身,便会给他摘去头颅。”
皇帝不由打了个寒颤,道:“东王势力极大,世子上京朝见少不得要带千八百人,还会用这样的高手保护?”
辟邪道:“雷奇峰是个杀手,自然不是为了保护东王世子,而是为了来杀人。”
皇帝突然忧心忡忡地道:“如果他想对朕不利——”
“东王就算跋扈,还不至于如此大逆不道。”辟邪的脸色几乎是在强自忍笑,“即便雷奇峰狗胆包天进宫行刺,侍卫当中能挡得住他一招半式的人还是有两个。”
“一招半式之后呢?难道宫中这么多侍卫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侍卫中恐怕没有。”辟邪说这句话时已经忍不住笑了,“但皇上无需过虑,任凭怎样的高手来犯,皇上身边有个人定能护驾。”
皇帝仔细想了想,不得其解,问道:“谁?”
“奴婢的大师哥。”
“吉祥?”皇帝十分讶然,“吉祥?”
“正是。”辟邪低声笑道,“奴婢大师哥的剑法出众,皇上想必不知。”
皇帝的神色已变得十分兴奋好奇,向园子外张望了一下,低声问道:“他的武功很高?”
“极高。”辟邪一样地窃窃私语道。
“不如让他进来演示一番。”
辟邪忙道:“万万不可。大师哥知道奴婢漏了口风,现在不会说什么,只怕到了晚上,就会来要奴婢的项上人头。”
皇帝不由大笑了几声,随后一脸遗憾道:“可惜朕不能亲见。”
辟邪笑道:“这倒不妨,奴婢虽只懂一招半式,却可学给皇上看。”
“好,”皇帝抚掌道,“拿个什么事物比划一下也好。”
辟邪走到一边的柳树下,折了一根纤细柔软的嫩枝,“奴婢失礼了,皇上恕罪。”
皇帝点点头,只见辟邪眼中的笑意消散,双眸中金光一盛,手腕轻轻一抖,柔软的柳枝突然挺得笔直,枝条上的叶子被激得飞散,在空中慢慢飘落,辟邪举起右臂,在空中疾刺了一记,隐约挟惊雷破空之声,刺得皇帝耳膜微微发痛。辟邪婉转一笑,柳枝才慢慢垂了下来。辟邪不顾皇帝一脸惊异,将柳枝呈到他面前道:“奴婢学的是大师哥的内家剑法,不似侍卫们舞的好看,皇上请勿见笑。”
皇帝记得辟邪只凌空刺了一下,却见细嫩的柳梢上竟穿了三片柳叶,惊骇之余不禁笑道:“你把朕搞糊涂了,这是什么法术?”
辟邪道:“奴婢只是学大师哥平时练剑,虽说奴婢和大师哥发力的手法不同,但终究还有几分形似。”
“这不过是柳枝,如果是真剑呢?”
“这奴婢倒不知道,宫里除了侍卫,还会有谁耍刀弄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