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萧楚樾轻轻扶起江孟篱,生怕自己一介武将,多用了一分蛮力无意弄疼病体孱弱的她。
眼瞧着她吃苦头,忍不住想要斥责她,薄唇中透出低沉的嗓音,犹如寒冰,丝丝寒意沁入人心里般凉,“你可知你有多不爱惜自己?”
江孟篱知他刀子嘴,豆腐心。
倘若真的不在意,决不会三更半夜去破庙里找她,接她回府。
“阿樾!”她亲昵呼唤。
那悦耳的声音温润、纯净,如潺潺流水,又若微风拂面,低回轻柔似乎妩媚含情,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萧楚樾出神的时候,江孟篱恢复了几分力气,趁机挂在他身上,整个人热情得好似狗皮膏药贴着他,又仿佛小猫儿一样撒娇,温柔得惹人怜爱。
“江孟篱,你可知你在做甚?下来!”
他瞳孔一震,万万想不到她会殷切的对自己投怀送抱,以为她是病糊涂了。
“我不要。”
江孟篱用尽全部的力气紧抱着萧楚樾,病躯温暖如山倒,若离了他定然支撑不住。他身上像冰块一样凉快,越靠近他,她越清凉舒适。
他看着她眉宇间蕴含着柔情似水,兴许有几分动容,可出于理智,仍用力想将她扯下来。
为了不让萧楚樾挣扎,江孟篱顺便转移话题,“容氏此前屡屡给青云观一大笔钱,你调查了许久,我还未找到机会问你,里面有没有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秦墨渊藏形匿影,掩人耳目太久,自己若知道条准信,何愁引蛇出洞。
萧楚樾面色变得有些凝重,盯着江孟篱的眼睛,怀疑她此番反常的举动,不过是想从自己这儿套出有关秦墨渊的讯息。
“我暗中查探了几次,青云观里面毫无异常。”
“这就更可怕了。”江孟篱忍不住去猜,容氏的砸进去青云观上的那一大笔账,竟惊不起一丝水花,换来一点有用消息。
她不甘心,笃信青云观里必定有点什么疑点,“我想要自己去探查,也许有些细枝末节藏得深,你未注意到也未可知。”
“不行!”萧楚樾直截了当拒绝,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你没有一丝一毫武功,就算遇到三脚猫功夫的对手,恐怕对方还未连出三招,你就会败下阵来被擒住。不要白费力气舞刀弄剑,就好好当你的大小姐吧!”
江孟篱眼里浮现不满,可转念一想,笑靥如花,打趣道:“我看你是在关心我,才故意这样说。”
“随你怎么想!”
萧楚樾的头微仰着,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双深黯却明亮的眼眸子里,流露出一股傲娇。
江孟篱很想死死缠着萧楚樾,在这长夜里贴近他许久许久。
原来身心疲惫、病痛时,只要依靠到他,一切的孤独感都会消失,慢慢感受到一份踏实。
前世种种欺骗与痛苦,仇恨交织,像是用一个铁打的牢笼桎梏住她。
容氏和秦墨渊、柳如嫣像是恶魔吸她的血,抽她的筋,她身上的每一寸,只要能有所利用,都能被榨干。
在寒冰一样的地狱时光漫长的可怕,到哪儿寻一个安心之所?
“阿嚏——”
江孟篱缩着脖子,闭着眼睛,左右肩膀震动,发出一阵强劲的喷嚏声。
萧楚樾见她泪眼涟涟,病态柔弱的模样,也不纵容她胡闹,直接将江孟篱抱回到床榻上,重新替她盖好被子。
“阿篱,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药熬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