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正要满口答应,又挠了挠头发道:“我可能陪不了你投胎啦,我这边还有一个大商皇帝在谈,不过假如可以选择,我一定给你安排妥当!”
容清眼神微妙又复杂:“大商?你在和敌国皇帝谈请说爱?你居然不是独身?”
容穆看着他宛若背叛组织的郁郁目光,忙小声道:“……不是我说,他人真的很够劲儿,你们要是见了,一定会惊讶有人当皇帝当的这么成功,我还指望他和咱们南代多来往来往,促进两国友好共同发展呢。”
容清:“你倒是想的挺多。”
容穆:“哈?”
容清:“南代这呕血症来源已久,你要想踩这个泥潭子,必定要再搭上一个自己,还是说,你以为自个儿还能功成身退,与那大商皇帝和和美美?”
容穆沉默了一会,听容清接着道:“我看你劲头很足,就你这个作死的动作,估计也快早死早超生了,不如你再和我说说那投胎后的世界?咱们叔侄俩到时候手牵手一起走。”
容穆:“我会想办法的。”
容清挑眉。
容穆语气缓缓道:“我会想办法将你们都送去很好的地方,不再在这里空耗岁月白白磋磨,你们已经无牵无挂,但我心中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所以必定要见机行事,就算九死一生,这不还有个一生的机会在么。”
容清看他:“嘶,我们王族何时出了你这么一个死心眼?”
容穆害羞道:“倒不是死心眼,就是忽然知道了牵挂是什么滋味,或者说,爱与被爱是什么滋味,我以前也压根没有这种情愫,但一旦品尝到这种感觉,就会叫人不舍得离开。”
容清默了默:“不愧是我的子侄,完美继承了本殿下的多愁善感。”
容穆咳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小叔叔的名字。”
“清,容清,没有字,他们没来得及取呢,我就死了。”
容穆看着这个比他还小了三岁的少年,语气轻缓道:“生前大功大德,来世必有福报。”
容清脑袋后仰,手指搭在膝盖上,是一个非常少年的姿态:“虽然总感觉你在忽悠我……但借你吉言,反正也不会有比如今更糟糕的情况了。”
容穆高兴道:“所以以后我可以叫你出来玩吗?!”
容清:“别叫,我要睡觉,有事起奏无事莫扰,记得给我安排一个好的投胎位,确保本殿下来生能活过十八。”
容穆眼睛眨了眨:“十八算什么,格局大一点,咱们活到八十八!”
容清悲伤的叹了一声:“油嘴滑舌的小骗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反正肯定不是你那个分不清王莲与普通莲花的笨蛋爹,小时候差点给我拦腰折了。”
容穆:“……”
好像无意间就解开了自己当年无辜被薅的秘密。
容清明显比容令更能控制自己的身形,活的越久的花君,便越是灵力强盛,容穆看着容清飘飘荡荡,光点从脚部开始缓慢消失,他正要给对方让开路,就察觉到碧绛雪的花杆开心的摇了摇。
这种类似于小狗尾巴一样三长一短的欢喜频率,只有一种情况——容穆来不及与伤春悲秋的疼痛少年相送,就急忙回头往外冲去。
容清瞧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还说不想投胎,瞧这个赶着投胎的姿势……不过倒是难得见到求生欲这么强又这么乐观的花君。”
背后的头发被抓了一下,容清细眉一皱,回头就见眼熟的花灵臭着一张小脸道:“呦,你小子也来了啊,真是死的早不如死的巧,我就说咱们还有见面的一天吧?”
容清嘴巴张了张:“您别哭,我这次不给您背伤情诗了。”
容令翻了个白眼:“怎么出来的?容穆不是个小废物嘛,还真能再找出一个花灵来?”
容清悲叹了一声:“鬼知道……我这个人,生来死去,从来都不由自己做主,本来躺得好好的,再睁开眼睛就到这里了。”
容令抱着短胳膊,二大爷一样的上下扫了扫容清,直看的后者头皮发麻,生怕他开启音波攻击,不想容令沉默了半天,忽然道:“我说,咱们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
容清悬在半空,无欲无求四大皆空:“死一个也是死,死一双说不定投胎还会打个折。”
容令又揪了一下他的头发:“你不知道他刚和隔壁的皇帝谈上啊!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但我死的早,知道有个说法叫临门一脚,你和他关系挨的最近,到时候万一魂儿跑了你给人踹回去呗?”
容清悲哀道:“……我这一生,好惨,就连投胎路上,还得接着干活。”
容令:“你踹不踹!踹回去就是一线生机!”
容清忙道:“他要是跟着我,我就踹,要是不跟我,我也没办法。”
容令:“……行,说不定咱们都是瞎操心,我还从没见过招花灵跟烙饼子一样,一个一个往出蹦的呢,这小废物好像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