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惨笑了一声:“就是你!是与你的那一份情爱!他就是想往后余生都与你在一起,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腌臜事儿!你才是他披荆斩棘最终想要的东西!”
春雪落入眉梢眼中,化作几行水痕又流淌下来,此处寂静,角落又好像有没有散去的绿光点点。
“你再等等他啊……给他一点时间,主人是有本事的,他灵力强大,除非有后路否则绝不会下此狠手!”怜玉嘴唇发白颤抖,“他是爱你的……他是爱你的!他爱你!就会再次回到你的身边!”
商辞昼表情空茫不已,任由袖摆被怜玉拉扯。
就好像一颗苦极了的药,都已经被迫吞入了肚中,才被人告知那苦药内心,裹着一层埋藏至深的蜜糖。
可是他也不想吃这样的蜜糖。
他要容穆亲自回来喂他,喂他吃最好最甜蜜的,没有任何苦皮的东西,他也会给他最好的,好弥补他……
好弥补他此行辛苦。
“碧绛雪……”商辞昼低声道。
怜玉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什么?”
商辞昼喃喃:“你去,将你主人的本体搬下来,孤给他养活着,养着碧绛雪与王莲子,你主人叫我不要胡闹,让我好好的养这些东西……他会回来……他会回来,他答应了我的,他一定会回来……”
话至最后,商辞昼的语气又迷茫了起来:“怜玉,你说,他会回来的,对不对?你说。”
怜玉呆呆的看着商辞昼,他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这般脆弱犹豫的模样。
好像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压了下来,但他依旧挺着一口气在挣扎求生。
“主人一定会回来!”怜玉斩钉截铁道,“主人说了,他还要帮历代花君一件事,等他做完了这些事情,他就一定会回来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你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商辞昼眉眼收敛,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转身往远处走,雪花已经落在了石路上。
“很多时间……很多时间……那孤也要去准备很多东西,等他回来,孤便立刻接他回家,回亭枝阙,回去为他长满莲花的大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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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整整落了三日,但莲株却不见增长,只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以雪煮茶,以雪化水,以雪烹食,只要是接触了这场春日雪的人,好像一日日都变好了起来。
垂死的坐起了身,重病的爬起了床,染了些许皮毛的更是已经能出门游逛了。
百姓们逐渐发现了这场异象后的不对劲,他们的呕血症好像在逐渐好转了!
医馆的人一日日减少,病情没有再增加反而被狠狠压制着消失,也没有新的人得病,不知道从哪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一只大手扭转着走向了正确的轨道。
百姓们欢欣鼓舞,但他们也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件事。
王庭大门紧闭,王上并没有因此张榜亦或是大肆庆祝,整个南代王族都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样。
更离奇的是又过了没几日,有大商的黑甲卫与红甲卫携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与珍禽异兽来到王都,那些东西都被华丽的彩绸包裹着,是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更威风的还有打头的一辆八马拉车,其上镶嵌玉石彩珠无数,红如烈焰,厚重奢华,一看就是用来成亲用的。
平民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是两只马拉车都已经算是贵中之贵了!
人人都摸不着头脑,而南代王也闭门不出,这来自大商的军队就这么停在城门外,他们为这喜聘专门搭了一些遮阳挡雨的帐篷,一群大活人却每天风餐露宿的过活着。
商辞昼来了两次,人人都知陛下如今身边随身养着一朵小小莲花,那小莲花已经发了芽,却总是郁郁寡欢的长不大。
陛下想了无数法子,还是将它偶尔放在曾经的碧绛雪身边,它才能欢乐那么一丝半点。
夏侯燕问李隋川:“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娶回穆王殿下啊?”
李隋川摇头,又小声道:“私底下问问可以,但不要闹到陛下面前,大好的事情却听说穆王殿下病了,你瞧陛下也跟着憔悴了许多。”
夏侯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商辞昼还在不断的从大商补充聘礼,南代的百姓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病痛过去,人们活泛起来,纷纷猜测这大商皇帝究竟要与他们南代哪一位王族结亲。
这样的排场前所未有,牵扯两国,所有人都想跟着好好热闹热闹。
而此时的商辞昼正坐在莲花池旁,身边是随身携带的碧绛雪与小王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