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人」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参与游戏的同学站在起点,也就是这里,”女老师用高跟鞋踩了踩教室中段的红线,示意说,“游戏开始后,我会闭着眼睛站在教室尽头、也就是那扇窗户前面,在我闭眼的过程中你们尽量快速移动到终点。”
“但注意,移动过程尽量不要发出太大响动,当我回过头睁开眼时,在我视线范围内你们必须像木头人一样不许有任何动作、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许做出任何表情,必须是完完全全静止的。”
“做不到的同学被视为游戏失败出局,其他木头人继续游戏,直到我扭过头闭上眼睛你们才可以继续移动,”女老师说着,咔咔的扭动她的脖子,身子不动颈部一百八十度那种,“只要有一位木头人成功移动到终点,就能拿到今晚校规的提示。”
虽然女老师扭曲的脖子让人不寒而栗,但最后这个规则却让众人看到希望。
这个「木头人」游戏看起来也没这么难,从规则上来看,只要有一人成功抵达终点就顺利通过,拿到奖励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能知道禁忌的答案。
“不知道同学们清楚规则了没有,记住,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保持绝对禁止。”
迟南说出疑问:“为什么起点从教室中间开始,而不是我们现在站的地方?”
按照惯有思维,起点位置往往是在入口处,这样才能保证有足够的游戏空间。
女老师:“只要教室足够宽敞,从哪里开始都一样。”
郭闲:“距离越长对我们越不利,从中间开始更好。”
众人也是这么认为,这间舞蹈室大概长30米,起点在教室中间意味着抵达终点只有一半距离,也就是只有大概15米左右,对「木头人」而言是有利条件,所以他们也没深想。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同学们可以开始自行分组了,记住,每组至少四位同学,每场游戏结束时间依照最后一位同学的失败时间来定。”
郭闲想了想说:“也就是说,我们十二个人最多能分成三组进行游戏。”
“十二个人直接一起上规则是不是也允许?”其中一位新人男生问。
郭闲说:“规则虽然允许,但分组越少对我们越不利。”
“为什么?游戏成败只看个人最后成绩,不是小组淘汰制对吧?多少人一组应该没差别?”
郭闲身为老梦游人,在这方面比一般人敏锐些:“当然有差别,分组越多我们试错的机会越多,能准备的时间也越充分,后面的同学可以根据之前参与者遇到的特殊状况制定计划,胜率也会大大提高。”
“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特殊状况…”那位同学恍然大悟,“这样算起来我们就有两次试错机会,如果前两组失败的话,最后一组同学压力相对大一些了。”
在郭闲的启发下,众人很快就按照过本经验和前两天的表现分成了三组。
压轴小组的四位成员分别是迟南、唐昱、郭闲及他的室友姜良。
第一组上场进行游戏的是204的梁涵、舒雁凡和208的江博明、宋野,他们四个是纯新人,站在教室中段用红绳拉出的起点时,都忍不住惶然不安四下张望。
女老师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走到教室尽头的窗边站定:“游戏开始的时候,需要你们齐声念个口令——不许走路不许笑,不许说话不许动,我们都是木头人,念完之后游戏正式开始。”
这个口令玩过「木头人」游戏的基本都清楚,站在迟南身边的唐昱小声嘟哝:“怎么反过来念,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但他也没太往心里去,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起点红线上的四个梦游人。
“不许走路不许笑,不许说话不许动,我们都是木头人——”
四个游戏参与者话音方落,教室四周的灯光‘啪’的瞬间熄灭,站在起点的四个人似乎被吓了一跳,不安的朝四周看去,从舞蹈室窗户透进来的雪光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女老师面朝窗户的身影被拉长,她抱着手臂背对游戏者,悠闲自得的姿态就好像在欣赏窗外雪景。
人是有趋光性的生物,会不自觉朝着有光亮的地方前行。
宋野试探性的刚把脚迈出一步,他们正上方的天花板突然又传来‘啪’的响动,随着声音一束白光落在四个人身上,梁涵没忍住低低的‘啊’了声。
“怎、怎么回事…”粱涵抖着声音问。
“嘘,别大声说话,应该是游戏效果,故意让我们害怕的。”
打在身上的聚光灯让他们有种站在舞台上的错觉,在苍白的光线下,游戏者的一举一动纤毫毕现,注定成为所有视线的焦点。
黑暗里似乎藏了无数双凝视他们的眼睛,而他们作为「木头人」只得按照规则在聚光灯下完成表演,像个被绑住手脚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