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为刚冲了淋浴,头发半湿着,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下面是一条宽松的深蓝色短裤,肌肉形状漂亮,不虬结,匀称修长。
他看了谢雪桐一眼,拉过椅子坐下来,把她的胳膊放在桌上,解开了包裹着胳膊的白色纱布。
纱布内,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可看到这伤口,陆可为就想起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工地上的那拇指粗的钢丝,在谢雪桐的雪白手臂上划了一道,鲜血淋漓而下,谢雪桐当时都吓傻了。
“嘶。”
谢雪桐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陆可为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现在知道疼了?往那钢丝上面划的时候就没想着疼?”
“我是不小心的嘛。”
陆可为冷嗤了一声。
他岂能不知道谢雪桐就是故意往那钢丝旁边走动的。
“会留疤的。”
“没事呀,我又不怕留疤,”谢雪桐用完好的一只手臂撑着腮,看叉着腿坐在面前的陆可为,伸手忽然动了动她的眉梢,“你这疤是怎么留的?”
“打架斗殴。”
“厉害。”
“……”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他什么都好,身上包裹着的都是喜欢带来的滤镜。
谢雪桐现在就是这样。
有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谁都不敢来欺负她,就算跟他一起住在这种破房子里,她也甘之如饴。
给谢雪桐上完了药,他刚准备起身,脚踝忽然传来一丝痒意。
谢雪桐脱了鞋,脚趾正勾着他的脚踝,移到他的小腿上。
他清冷的眸抬起看她。
后者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脸颊在头顶白炽灯的照射下,红扑扑的。
陆可为站了起来,将药袋放在一旁,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地铺来,“床你睡,我打地铺。”
谢雪桐好气。
她都这样了,他就没一点反应?
他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她忽然就想起来,去年她被他硬压在酒店浴缸里泡冷水解药性的时候。
她浴火缠身,就想要往他身上扒,可男人钳制着她的手臂不为所动,整整压着她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小时。
关了灯,她趴在床边朝着躺在床下的陆可为:“你做过体检吗?”
陆可为双手枕在后脑下,半阖着眼睑,“什么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