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看去似乎是没有花的,姜善狠狠的剜了端献一眼,“我先去前头,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端献侧着头看着他笑,像模像样道:“恭送皇后娘娘。”
姜善哼了一声,扶着宫女出去了。
姜善性子和善,百官命妇在他面前也没有那么拘谨,聚在一处说话倒也自在。姜善头一次还觉得无聊,后来他就不那么觉得了,夫人们的谈话,信息量甚至不输东厂。
姜善一把瓜子从头听到尾,觉得这可比话本子有意思多了。
回去的时候天上还在下雪,姜善坐在一辆灯晶彩羽,流苏玉坠的高毂绣帘的凤辇上,拥着手炉颇为自在。
凤撵在坤宁宫外停下来,姜善下了撵,走进宫里,老远就听到一阵喧哗。
他问道:“怎么了?”
一个小太监道:“陛下,陛下在后面玩雪呢!”
姜善也不进屋了,绕到殿后。雪下了很久,堆起来很厚,本来平平整整的雪现在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地下全都是乱杂杂的脚印。
姜善看去,一个穿着玄色大氅的人弯着腰摆弄着什么,旁边已经堆起了一个雪人,矮矮胖胖的身子,还不伦不类的戴了个帽子。
“你在做什么呢?”姜善走过去问道。
端献闻声回头看他,道:“堆雪人啊,下了这么大一场雪,你不想玩会儿吗?”
姜善当然是想的,但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玩这个有点好笑。好在端献陪着他,也就不怕人笑话了。
姜善伸出手要去团雪,却被端献拦住,“戴上手套。”
一边一个宫人递来一对小羊皮的手套,姜善不太想带,被端献强行箍着手带上了,“真冻伤了手很不好养,往后年年冬天都难受。”
姜善忙着玩雪,不跟他多理论。
这一个雪人才完成一半,姜善蹲在雪地里,一点一点修整雪人的身子。
端献团了个很大的雪球放在上头当做脑袋,然后折了两支树枝当手臂。
姜善看了一会儿,把自己手上的镯子褪下来放到了树杈上。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把自己的耳铛也摘了下来,珍珠拆下来当做眼睛。
端献不拦他,笑问:“你头上的东西才多呢,要不要也拆下来?”
姜善想了想,点点头,他走到端献身边,道:“头上太沉了,压得我脖子都疼了。”
端献就笑,伸手解开姜善挽了一个多时辰的头发,将那顶华贵非常的凤冠放到了雪人头上。
姜善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了,端献索性全给他解了,只用一枚荷叶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过后拢了拢头发,将兜帽给他戴上。
他整理好了姜善的头发,却不放开他。姜善疑惑的抬头,端献拥着他,稍微低一低头就亲在了姜善的唇瓣上。
他的嘴唇上落了片雪花,刚融化,凉凉的。不知道他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点心,一股子牛乳的味道。端献伸出舌头舔了舔,试探的往里探了些。
姜善只顾着看端献的眼睛,他们离的太近了,姜善清晰的看到了端献眼里的一切,连飞舞着的落下来的雪花都一清二楚。
嘴唇上忽然传来了一阵痛感,姜善回神。端献舔了舔他的唇,半是埋怨半是勾引道:“阿姜,看着我,别分心。”
姜善闭了眼,轻声道:“我的妆要花了。”
端献拥着姜善啄吻,“不怕,还是好看的。”
姜善是个好脾气的人,装也装不出多娇蛮,一个没把持住就被端献哄着倒在了床榻上,混闹了大半天。
过后姜善歪在榻上生闷气,端献神清气爽,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
姜善拍开他的手,冲着外头喊人。
端献问道:“怎么了?”
姜善道:“去把外头的东西收回来,镯子冠子什么的,别回头落在了谁手里,又说不清。”
他说着,看着端献,哼了一声,卷着被子面朝里去了。
端献啧了一声,探着身子去哄姜善,姜善只是不理。
外头人听不分明,只听得到细微的耳语,下着雪的午后,无端的旖旎暧昧。
作者有话说:姜善女装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