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棠的心猛地一紧。
这封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再无其他。
她赶紧翻找,两本医书被翻了个遍,书箱里也找寻了几番,确定再也没有别的信了。
云海棠心中有些慌乱,阿娘不原谅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阿娘从来没有叫过阿爹的全名。
是阿娘和阿爹吵架了吗?
不对呀,这是书信,说明不是他们两人当面发生的争执。
可阿娘为何会突然说她不原谅。
云海棠的眸色涣散,在偌大的书架上来来回回。
这只书箱,自己曾在云氏将军府中见过多回,却从来没有一次想过打开。
她现在才想起来,以前每次见到这书箱时的情景。
自己时常见阿爹在书房里将这只墨色精雕鸾凤书箱护在手中,而见到自己进来,便会立即放至身后。
从前,她没在意过这些细节,也并未好奇过此事。
现在想起来,原是阿爹本就不想被她看见。
可是,这是什么样的事情呢?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听阿爹提起?
这一夜,云海棠一直坐在总督府的书房里沉思,她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阿娘与阿爹曾经恩爱的模样。
她的心像被万千的蚂蚁在挠,让人根本静不下心。
第二日,她便坐不住了,自己寻了匹马,只身前往余杭。
尚未到云怀远的临时住处,云海棠便远远望见,前方的田埂边吵吵嚷嚷地围了群人,有人手中拿着锄头,有人扛着铁锹,走进看些,个个面上一副视死而归的神色。
“朝廷分明就是让我们去死呢!”一个肤色黝黑的汉子愤怒地说着。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看他们的装束,应是当地的农夫。
“都是那个总督狗官,要不是他来了,巡抚大人怎么会逼着我们灭田毁稻!”黑汉子带头骂道,其他人也齐声骂起来。
“狗官……狗官……”
云海棠听不下去,骑着马一路冲到田埂旁。
“谁敢对朝廷命官大不敬!”她扬起鞭,双眸英气十足,像极了一个女将军。
“又来个狗兵!”黑汉子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