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比自己还喜欢冰糖葫芦呀!
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云海棠心中一阵惊喜,转瞬摇了摇头,一口气叹道:“皇宫里太不好玩了!太子殿下的生辰宴,来的竟都是些像我阿爹这样年纪的人,估计太子也觉得无趣,哎,要是我们能陪他出来玩就好了!可惜,这里是皇宫,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反正我是不想再来了!”
阿爹说过,做人做事不要说绝,说完这番话,云海棠方又觉得不妥,于是转了下眼珠,改口道:“就算要来的话,也得先等上十年再说吧!”
男孩的眼神蓦地暗了下来,脸色发白,嘴唇微微抖动。
莫不是真着凉了?
不怕,谁让他今日有幸撞见的是隐世多年的江氏后人呢。云海棠伸手从发髻中抽出一根银针,准备去帮他扎扎头上的风池穴。
还未下手,突然一根小臂长手腕粗的冰棱径直从天上朝自己砸来。
她一抬首,甫见宫墙之上,另一个锦袍男孩正机警地盯着自己看。
做贼心虚,先溜为快。
云海棠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那么一丝慌乱,捏在阿爹肩头的手突然一紧。
“哎呦!”云怀远发出一声轻微的叫唤,“宫里能有什么有趣的事。不过今日见到的北元世子,倒是个风趣之人,谈吐与宫中其他人等都有不同。就他那个改粟为芍的点子,便叫人意外之极。”
云海棠已经回过了神,听云怀远好端端提起了北元世子,没好气道:“他常年住在北疆,闻的见的都与我们这儿不同,说点奇谈怪论,做些新鲜的事,也不足为奇。”
云怀远呷了口茶:“你都没见过此人,怎能空口评论。”
云海棠差点就脱口而出,昨天夜里他来狱中质问自己的事,但一想到定会惹得阿爹担心,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便话到嘴边,硬是吞了下来。
江老夫人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带着几分责备却是宠溺的声音,轻轻斥道:“你这是又想回你阿爹什么话?”
云海棠被当场揭穿,只好一声撒娇,念道:“外祖母——”
云怀远听了,撇着嘴笑起来。
只听云海棠继续说道:“我是想说,北疆之地不如咱们这儿,就说今年京城的花灯吧,昨夜挂了多少,岂是他们北疆那儿能比的。”
提起上元节的花灯,云怀远便觉得可惜。他是个舞剑弄戟之人,对这些花把式倒是无所谓,云海棠虽也同自己一样,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但到底是个女儿身,又打幼时便最爱凑这个热闹,昨夜却偏偏因突来的金吾卫,没观成今年的花灯正宴。
就算今晚再去观,已有很多项目是与昨日不同了。
不过他今日去了宫中,倒是听得一件喜事,于是向江老夫人道:“也是巧了,今日太子殿下还说,今年三月,京中会再办花灯宴,到时候的规格预为昨日的双倍。”
“这般奢侈!”江老夫人皱了皱眉头。
云怀远解释道:“听闻是太子妃已有喜,太子殿下为其庆贺,特意安排的。”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可真好啊!”云海棠在一旁感叹。
江老夫人却咸咸说道:“都是些虚头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