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烈坐车去平安地铁站。
路上
他的双手一直在不受控的抖动。
那根手指缺了指甲的地方隐隐发痒。
他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姜沅沅为他抹药时的场景,那时,她的眼神真温柔啊。
她还那么专注,仿佛为他抹药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他真想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痒。
好痒。
手指好痒。
他蛮力扯掉手指上的绷带,抓着那痒处。
抓。
再抓。
当车子缓缓停下——
陆端下了车,为沈希烈拉开车门,不想,看到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变得鲜血淋漓。
“沈少!”
他惊叫着抓住他的手,那处少了指甲的地方血肉模糊,不由得痛惜道:“天!你、你!沈希烈,你都对自己做了什么!”
沈希烈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不,也不对,他在走神。
他被陆端喊回神后,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哦。他的手指流血了。
他反应平平,痛感迟钝,只关注一件事:“到了?”
询问间,就要下车——
陆端把他按坐回去,紧急处理他手指的伤。
他拿出车里放置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为他冲去血渍,随后,摸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简单包了上去。
“沈少,我算是见识了,你们艺术家真就是疯子!”
他皱眉讽刺一句,又嘟囔起来:“这手指,这些天,白愈合了。沈希烈,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弹古琴的了?你以后还想不想弹古琴了?”
沈希烈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目光怔怔然,问他:“姜沅沅会没事吧?”
陆端冷哼:“沈希烈,她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看你要出事。”
要出事的沈希烈捂着心脏的位置,表达着自己的感受:“我的心很慌。很害怕。很难受。”
陆端:“……”
深爱而不自知的傻子!
早干嘛去了?
当初不躲去桃福村,哪有今天的事?
“姜沅沅必须好好的。”
沈希烈对陆端说,更像是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