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看了谢尘一眼,斟酌着问道:“这信你传回国公府了吗?”
谢尘看着她,神色中带着点兴味道:“还没有。”
白歌松了口气,又听他道:“据我所知,这位季大人年届不惑,可却还未有妻室,听闻是因多年前的未婚妻家道中落后,嫁了旁人,他便因此终身未娶。”
谢尘唇边盈了些许笑意,看着白歌嘴唇微张,一副极吃惊的模样。
白歌震惊的问了一句:“他,他的未婚妻,不会就是我母亲吧?”
谢尘点点头,道:“你嫡母宁氏,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二十年前因党争被贬为庶民的安宁伯宁祈的嫡女。”
他将白歌手中的信纸抽走,顺手揽着她的腰坐了下来,语气平淡的说着这些过往的历史。
白歌还沉浸在嫡母与季御史可能有私情的震惊中,完全没注意谢尘的动作,只是坐下后有些急切的问:“那这事于我母亲的名声有损碍吗?”
若是大家都知道了宁氏和季仲春的过往,再出了季仲春为救宁氏舍身忘思的事,俩人再一路回京,宁氏的名声可就完了。
谢尘拍了拍女孩纤弱的肩膀,安抚道:“安排人去救你母亲的时候,我已经派人在金陵那边封锁了消息,这事应该不会传到京城来。”
见白歌仍旧有些忧心的样子,他修长的手指顺了顺女孩丝绸般的黑发。
“别想太多,我明天叫人去你父亲那报个平安,只要处理得当,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白歌也只能先不去想这事,毕竟这事她就是想帮忙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谢尘与她挨的极近,自己几乎是被他半抱在怀中。
顿时那种恶心的眩晕感又袭来,她脸色有些发白,强忍着不呕出来。
谢尘打量她的神色,眼眸微微眯起,问道:“不舒服?”
白歌白着脸,摇摇头。
谢尘轻嗤一声,随即放开她。
白歌松了口气,只是她没想到,接下来,谢尘竟然赖在韶音阁不走了。
洗漱之后,白歌看着占了她半张床榻的谢尘,脸色白的难看。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上榻躺在了另一边。
很快,丫鬟熄了烛火,房间里顿时暗下来。
白歌浑身僵硬的侧躺在榻上,她闭着眼睛,紧咬下唇,即便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准备,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感受到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际,白歌身子轻微的抖了一下。
谢尘的声音响在身后:“怎么了?”
白歌再忍不住,小声祈求道:“能不能轻些,我怕对肚子里孩子不好。”
虽然是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但谢尘明显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不安。
他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些堵得慌,憋闷的难受。
在她心里,把他当什么?禽兽吗?
竟让她怕自己怕成这样?
他皱起眉,用了点力气将人搂进怀里,虽极力控制,可语气还是漏了一丝不悦。
“乱想什么呢,快睡觉。”
白歌被拽进男人的怀里,一时没敢动。
直到许久他依旧没有动作,男人温热的体温渗过来,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耳畔。
白歌的渐渐困的撑不住,终于是睡了过去。
·
戚国公府。
戚白芷站在姨娘何氏的门前,踮起脚听着门里面的谈话声。